返回第129章(1 / 2)悍女当家很不错首页

吴氏忙笑道:“母亲万不可这么,儿媳已向老太太禀明了因由,老太太听了母亲怀了身孕,很是高兴。还特地给您准备了些补品,叫儿媳带回来。”

“这可怎好?”朱氏笑叹,“倒叫老太太又惦着。”

一家人了一通话,已是日落西斜,朱氏便让老大夫妇先回后院里歇着去。吴氏自然不敢,她既回来了,怎可叫婆母去做事,自己歇着?再从南城县到家,也不过一两的路程。

朱氏是继室,曾不疑一共取了三房夫人,前头的两位都去世了,老大是曾子晔是元配夫人所生,二郎曾子固,三娘曾云华,还有四郎曾子进,五郎曾子翊,都是第二位故去的继室夫人吴氏所出,六娘,七娘,八娘,九郎曾子宣,则这位朱氏婆婆所生。

吴氏这个儿媳,也只比婆母朱氏了五六岁,两人都是温柔知礼的性子,倒是相处的极好。

见吴氏坚持不肯去歇着,朱氏也便随她,一起去了灶间。

曾家前院正房的东间,是曾不疑与朱氏的卧室,西间是曾不疑的书房,东厢房则是留着的客房。西厢里便是厨房和杂物房。

后院正屋是曾子晔夫妻居住,六娘七娘八娘三个姑娘住在西厢,不过六娘去了照顾一直住在临川的老祖母,所以现在只有七娘和八娘两人住。东厢三间则是二郎曾子固几兄弟的卧室。

女眷们去了灶上,曾子晔就与父亲和二弟起这一趟出去生意情况,还有沿途见闻,八娘和几个的也在一边听着。

曾大哥这次出门行商,自然同从前一般,并未挣什么钱,只拿了一张五贯面额的交子,面带惭愧的交给老父:“儿子无用,出门两个多月,也不过得了么这点钱,再扣掉本钱,挣回来的,还不到三贯。”

二郎的束修是年后就收了,接下来的日子,这一大家的嚼用,可就全指着他行商能争些钱回来,可带回来的只有这么多,曾老大表示压力很大。

可有了八娘的那八十贯打底,曾老爹此时很是豪气,挥了挥手:“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做生意哪是那般容易的?若是钱果真是那么好赚的,下人还不都去经商了?家里现在也不等这些钱用,你这些日子,只管好生歇着就是。也是为父的无用,让你和二郎辛苦了。”

两兄弟连忙表态,为家中鞠躬尽瘁,侍奉父母,照顾幼弟妹,乃是为人子为人兄长的本份。

话虽如此,可曾子晔心中却有些摸不着门道,他哪里不知道接下来的大半年,家中还指着他这回出去能争点钱?可看老头的样子,似是对他只交回五贯铜钱,很不在意,自然纳罕。

二郎曾子固晓得兄长心中所疑,便笑着看了八娘一眼,把事情简单了,曾子晔自是大吃一惊,又觉得自己堂堂长兄,辛苦三月还不如八妹几张画,很是惭愧了一把,不过想着家里至少一年不用再为柴米油盐而愁,复又欢喜起来。连声夸赞了八娘几句。

八娘被夸的不好意思,躲到曾子固身后不作声。

曾子晔原就是曾家最有口才的一个,与沉默敛言的二郎很是不同,正夸的兴起,突然停了下来,害得一屋子人都看向他。曾子晔便咳了一声,看了看佯装害羞的眼,道:“我与父亲有话要,你们几个外面玩去。”

兄长发话,不好不应,八娘就带了九郎和觉儿簧儿出了屋,自去后院中玩耍。

见他们行的远了,曾子晔才道:“父亲,有一件事情,儿子需向您禀报一声。”

“吧。”曾不疑吖了口茶。

“是这样的,儿子在觉郎外祖家时,觉儿王舅祖父的四子,族中行十三,今年十四岁了,敏而好学,儿子看了,也觉得那孩子不错,王大舅想与我们曾家联姻,听我家中有个八妹与这老四年纪相当,便欲为这四弟求婚,想求娶八妹,我看他心诚,且那孩子着实不错,样貌品行都不差,而且她大嫂又是大房嫡亲的外甥女儿,六妹将来也要嫁给王家的三房,若是八妹到王家长房,两个妹妹也能相互照应着,儿子就答应了回来与爹。若是爹愿意,儿子就给他王大舅捎个信去。”

王家三房的长子订的是六娘,这大房又想求娶八娘,曾老爹一家有女数家求,作为老泰山,感觉自然很海皮,不过儿女亲事,需当慎重,六女婿王咎之,那是他亲眼瞧了,多方打听,并看了他的诗文,考察了些日子才定下来的,这大房的老四嘛,他没亲见过,虽然大儿子是不错,到底也不放心。

沉呤了一下,正要话,曾子固已开了口:“八妹还,尚未定性,就是那王家的十三郎,也不过才十四岁,如今看着虽好,可未定性,将来又知如何?我看,还是先别急着定的好。”

八妹受学于他这二哥,常于讨教学问时,不知不觉与他议起经义时事,虽童言童语,往往也有偶来的一句话,一个见解,或是一个提问,让他有矛塞顿开的时候,潜意识的,曾子固便觉得将来八就是定亲,也定要找个能配得上她的,至少不比七娘未来的夫婿王平甫差的夫婿才是。

曾不疑却不知二郎那点心思,只觉得二郎的很有道理。

前些年那被世人誉为神童的仲永,满宋国谁人提起,不羡慕仲家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结果又如何?这才过了多少年?再无人提及,更没有听那仲永中过什么进士,做了什么官,为百姓谋了什么福。

曾子晔虽觉得可惜,不过二郎的顾虑也对,便道:“那就再等几年,若是还成,再议亲也不迟。”

后院里的八娘,可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别饶媳妇儿,此时正看着九郎几个皮闹,桃花树下,看着斜阳晚霞,吹着暖暖的春风,沐着桃花红雨,正笑得欢呢。

莫名打了个喷嚏,还暗自奇怪,难道自己穿的少了?感冒了?这倒霉身体,从明日起一定要晨起锻炼,把自己的身体养的倍儿棒才是。可怜见,死而复生,她还指着这辈子能过的长长久久,平安健康,也享受一下这美好的古代一生游呢。

“九弟,你看着些十妹和簧儿,姐去屋里添件夹衣去。”

九郎子宣正玩的一头汗,闻言奇道:“八姐,这热死了,加什么衣服?你受寒凉了?这可怎好?”

八娘的那场大病,大夫已断言无救了,娘领着他们姐弟几人,在广慈寺的佛堂里跪了三,才把八姐给求的活了过来的。这要是再生病了?

九郎如临大敌,也不玩了,上前就执了八娘的手:“姐,我陪你加衣服去,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再去前院告诉娘一声,让她先煮碗热热的姜汤,煮好了我一会儿就端来。”

八娘心中一暖,这九弟虽然平常调皮的很,可却这样关心她,他前世时随着祖父线生活,与两个哥哥还有姐姐都不亲近,又因财产的问题,明争暗斗着,她虽不屑,可身为曾家的一份子,却也躲不过去,可没想到回到这莫名的古代,同样也是曾家,竟然被兄弟姐妹们这样疼爱照顾……

八娘一时眼中酸涩,噙了泪,笑嗔道:“你在咒姐姐我呀?哪里就生病了?我不过是觉得色晚了,有些寒意罢了,可不许到娘那里瞎嚷嚷,白害一家子龋心。”

“真没事?”九郎还是担心,蹙着眉头,表情极为严肃的追问道。

八娘伸手抚了九郎的眉头,柔声笑道:“姐真的没事儿,没事可别皱眉,跟个老头儿似的。”

“你才老头儿呢,”对于这位年纪,只有七岁,却便极重仪表的九郎曾子宣同志而言,他老头儿,那是对他大的侮辱,于是出声严正抗议,一边,一边执了八娘的手,“走,赶紧去屋里加衣服去,怎尽叫人操心的呢?”

言辞间一派大人风范,八娘失笑。回头交待了觉儿一声,看好他十姑和簧儿,由着他拉着入了屋。

如此美好的春日,八娘闲着无事,晨间拉着九郎和觉儿锻炼锻炼,白看看书,晚上二哥得闲,与二哥请教请教学问,偶尔呤几句酸诗,作作画,想想生财之计,再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带带娃儿,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气热了起来,朱氏为她和七娘赶制的新衫裙也做好了。八娘换上新衣,连带的心情都飞扬起来。

再过几便是端午节了,朱氏和大嫂吴氏得闲便为她们姐弟几人还有两个侄儿做了些香佩,又剪了些艾虎,买了彩线编了些百索,留着端午时好用,八娘便掇窜七娘:“七姐,端午不是还需要些桃枝柳枝并菖莆葵花佛道艾吗?若是买的话,岂不浪费钱才?二哥从前为躲清静,不是常去盱水边上的那片山崖处去读书的么?听二哥提过,还是处然石室呢,上有水帘挂下,内又有然的石桌石台,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看看,我想着水边定然有香莆艾草等物,出了城,不如我们与爹娘禀了,去玩一趟怎样?”

七娘平日也不大出门,闻言自然心动,可七娘是个很脚踏实地的姑娘,她觉得吧八娘这是异想开,出城去山中,可不是闹着玩的,爹娘肯定不会放行,因此劝道:“这可不成,爹娘自不会许的,你也别想了。要是在外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端午用的这些东西,到时候早市夜市上都有的卖的,很是便宜。到了日子,我们去夜市上采买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