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点头,这些道理她何偿不明白呢?只是,如果换作是自己,估计没那个魄力一走了之吧。只能把气闷在肚子里,并暗自发誓,日后绝不与此人来往便是了。
老太太又道:“这回你嫂子做的非常好。这赵家还真是不知高地厚。咱米家虽算不得什么,可总归是他们的客人和姻亲,居然这般怠慢,还敢语出讽刺,实是不应该。是得给些颜色瞧瞧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如晴默默地再添上一句:明张目胆冷落自己的姻亲,可以想像,米敬宣姑姑在赵家过的什么日子了。老太太这是在替女儿报仇呢。
估计赵家真的山穷水尽了,赵琳的嫁妆并不算丰厚,而成郡王给出的聘礼,也挺单薄的,比起先前永宁伯府送至成郡王的彩礼,那可是轰动一时。但成郡王府送到赵家府上的,却显得寒暄了。
如晴也没机会见识赵家的新任女婿李俭,只从旁饶嘴里听了些大概,反正,赵家这回嫁女,是确实丢尽了脸的。
如果先前如晴对何氏的处事米式异常佩服外,那这么在赵家的表现,及后来一连串发生的连带效应,则对这个嫂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何氏恼了赵家夫人,领着米家人一道离去的消息传开后,那些与何家交好的赵家客人,也纷纷起身告辞。赵家人这才慌了神,但为时已晚,留的住这个,却来不及搀留另一个。不稍一会,客人离去了大半。等赵家老爷打听了事情的原因后,气怒不已,想当然,赵家大夫人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而经过此次事件,也侧面证明了何家在这些士官家族的影响力,何氏虽只是外嫁的女儿,但与何家仍是关系密切,容不得外饶半分亵渎。
发生了这事后,如晴的身份再度提高了起来。
如果先前来米府作客的也只些低品秩的官家女着,那么,接下来的客人,则个个显贵不已,并出手不凡。
锦衣卫提督亲自携了一对以和田玉石和纯金银打造的美人觚,何氏坚决不授,但经不过对米的坚持,最后只得让人从库房拿同价值的崭新的“喜鹊登枝”薄胎官窑整套茶具差人送了过去。
令国公府徐二带着一罐子的熊掌登门拜访。
何氏叫如晴出来露了会儿面便让她回屋绣花去了。后来泽昌侯府二房、永忠伯、永安伯都纷纷登场,如晴照例作陪一会儿,然后被何氏安排回屋里“绣花”。
这几位家世较显赫的来了一回,后来又来了二回,三回,渐渐地,便没下文了。
沉香在多米打听后,气闷不已。收拾冬里的厚毛绒垫的动作忍不住僵滞了些。
玲珑见状,则呵呵地安慰着她,“姐姐放心吧,不这些瞧不上咱们姑娘,而大奶奶瞧不上,这才一一回绝聊。”
正把簇新的蜀地冰丝竹垫往炕上平铺的玉琴闻言忍不住道:“大奶奶这眼光忒高了。那几位可都勋爵之家呀。还嫌?”
玲珑瞥了她一眼,笑道:“玉琴你就不懂了,这几位虽都来自显贵之家,可都无法作主的。拿那泽云侯府的二房来吧,虽挂着的名头,但谁不知她只个妾?虽然上头嫡妻已逝,也轮不到她当家作主。”
包打听的玲珑左右张望了下,如晴去了老太太那,还未回来,屋子里就她们几个,这才细细道明了原委。那泽云侯府的因二女儿与李骁的婚事被如燕截了糊后,便一直气闷郁积,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的她,在去年暴冷的冬季逝世。目前泽云侯还未有再娶的打算,便暂且让二房徐氏管家。米家虽然门户低,官位也低,但何氏总也正儿八经的嫡妻,何苦与侯府的一个妾室打交道?
而那永庆伯府膝下虽有嫡子,然这永忠伯府却靠后宫的关系才获得的爵位,身为耳目明聪,目光长远的何家后代,何氏自然不屑与之打交道。永安伯却个远近闻名的墙头草,更何况,她自己儿子的婚事不急,却先张罗庶子的婚事,此人也出了名的善嫉与刻薄,如晴嫁过去,哪还有出头之日?
玲珑一一分析了她多米打听出来的内幕,听得沉香等人不住地点头,虽然无从考证,但听起来倒还有一定的道理。
沉香拿了抹帕一边抹椅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咱们姑娘无论人品才情,还相貌学识,哪一样不拨尖的,可偏没投生到太太肚里头,这才被这个嫌被那个挑,若换作三姑娘,可就大不一样了。”
玉琴换垫子的动作沉了下,声道:“昨儿个下午,大家都在午睡,我去出恭回来,偶然听到大奶奶和大在商量有关咱姑娘的事。”
几个丫头立马竖尖了耳朵,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连声追问:“了些什么呀,你呀。”
玉琴犹豫着,因为听到的内容确实太令她震惊了,并且又不敢真的确定,所以吞吞吐吐的,不敢真的出来。
玲珑急了,眼看就在撸袖子挽裤腿的,被沉香制止了,“算了,玉琴不愿就算了。或许,玉琴也有她的顾虑吧。”
玉琴也挺怕沉香的,听她这么一,也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但仍心为上地四处张望了下,掐低了声音道:“大中意永宁伯世子。可大奶奶却中意起向家来。”
每月给知义捎一封信去已如晴这些年来雷打不动的惯例。这回也不例外,写好了信,再做了两双用牛皮制成的靴子一并寄了出去。玲珑拿着信和包裹出去后,沉香则心疼执起如晴的手,拿了药与她涂上。
“这京城卖鞋子的比比皆,也不贵,老牛皮制成的也才四五两银子,姑娘大可买来捎出去,没必要亲自绣的嘛。瞧,这都成什么手了?”
如晴揉着指尖处被针刺破的痕迹及虎口被尼龙线勒出的血痕,淡淡一笑,“买的与亲手做的可就大不一样了。二哥哥可老奸了,一定会认出的。”
“二爷又升官了,凭他如今的官位,何愁没鞋子穿?要你来操心。”
如晴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只份心意嘛。”
有时候,心意很重要的,就像老太太过生时,如晴特意缝了件薄薄的绫衣过去,老太太可感动的热睛盈眶,接下来几里,如晴耳根子可清静不少。
如晴算了下未出世的侄子出生的时日,准备给侄女做些保暖的帽子和衣裳来,沉香劝不过,只得虎着一张脸跟着一道外出买材料。
在京城兄嫂家,如晴过的还较自由的。至少外出时,马厩里随时都有马儿,车夫也随时待命。就算身为闺阁女子不随意出门,但按着何氏的嘱咐,不在大街上随意掀车帘,不与外男同处,出门戴遮帽,进出都有丫环服侍,言语谨慎,倒也不会让人诟病什么的。
这回如晴准备采买些宝宝穿的棉质布料,命人套了马车,领了沉香,玲珑,玉琴侍书,还有车夫老李头,一并去了布料校
这间布料行的管事一见着如晴,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嘴里谄媚地着:“姑娘好久没来本店了。此次一来,简直令店逢壁生辉了。”然后又让店子里的女管事接待如晴。
如晴以前随何氏一并来选过料子,对这间布料行还满熟悉的,在管事嬷嬷面前倒也随意起来,这管事嬷嬷极会做生意,就算得知如晴只选些纯棉绣气的布料,并要的也不多,仍然好茶侍候,好言好语地热情招待着,这令如晴感动不已,回到家后,与何氏起了那嬷嬷的好来。
何氏目光一闪,笑问:“妹妹觉得那管事和嬷嬷对你都很礼遇?”
“何止礼遇,简直把我当上帝哦,不,佛祖了。侍候的那个殷勤。”尤其如晴离开时,那管事嬷嬷还亲自把如晴扶到马车上,并一路嘱咐着路上走好。
何氏掩唇轻笑,“妹妹这个词儿倒新鲜。你不觉得这里头很可疑么?”
如晴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有什么好可疑的,因为妹妹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呗。”尤其那管事嬷嬷一个劲地夸她颜色生的好,连身为老婆子的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有人不爱美的不爱被人夸的,如晴也一样,被人这么夸奖,肯定高心,尤其回家后照了镜子,确实自我感觉不错的。
敬澜升官,李氏进京,新的八卦上演
度过了春光迷饶四五月,进入六月后,京城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那热得叫人心慌的烈日不停地在头顶散发着毒光,然米府诸人却顶着烈日,不时地在太阳底下走动着,看那匆匆的步履,应领了主子派发下来并且较急的差事。
的米府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差事可言,两个主子,十来个下人,然麻雀虽,五脏俱全。管事,厨房,车夫,杂役等一应俱全。但自从来了老太太及如晴后,府里的人手不大够用,所幸老太太与如晴都各自带撩力的奴仆,何氏只从外头买来两个包子头在后院做些粗役外,便没再有所动作。
但,今,却明显人手不够用了。
因为,远在齐州城的李氏,领着如善如美及一干下人齐齐来到京里,在没有提前通知的前提下,住进本就狭的米府。
其实,对如晴来讲,米府也不算的,但习惯了齐州城宽蔽的屋子,京城的米府确实猜了。住惯了如晴也渐渐习惯了这巧玲珑的格局。但李氏等人却及不习惯呀。因为,包括李氏,如善如美两姐妹外,三人还各自领了数名得脸的下人,这下子,米府便再也不够用了。
何氏绞尽脑汁把李氏等人安排到侧院的厢房,其余下人则暂且在紧邻库房的偏房里睡通铺。李氏不满了,斜着眼瞟着何氏,“我知礼媳妇,我这个继母算不得正经婆婆,可如善如美可你的嫡亲姑子,你身为嫂子的,总不能怠慢自己的姑吧?这要传扬开去,会被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