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糖。”她会的,一定会变成这样。
“求之不得。”喻见深认真的看着她。“拜托你快点变。”
江莱被他后面故意调笑的语气逗得忍不住笑:“吃什么?”
喻见深小心稳当的抱着她走下楼梯:“小米粥。”
“我想吃肉。”
“午饭再吃。”喻见深受用着她状似撒娇的样子,嘴角高高的扬着,“很快就到午饭了,先吃点清粥垫垫。”
江莱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也没再说话。
“我接个电话。”喻见深看了一眼来电,眉宇间有些藏着的情绪。
江莱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迎在窗边的阳光里,褪去了年少的青葱和稚气,成长成这样优秀的男人,她看过那个冷漠的少年无数次孤独的背影和冷漠严肃的侧脸,每看一次都觉得距离多一寸,他生活在自己的角落里,总觉得没有人能走进去的角落。
收起手机,喻见深背着光走到江莱身旁,蹲下高大的身子:“…我来给你汇报情况。”
江莱闻言不自觉笑了,静静听着他说话:“你的秘书拿到的录音和监控送了进去,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但没有明确罪名,我动用关系也只是把江正南和江灵暂时扣了。喻氏的律师把江正南的行为靠在商业诈骗上已经拟好了声明书和诉状。但是……伯母的骨灰没找到之前,我还不能直接动江正南,正在想办法查,再等等我好不好?”喻见深把声音放的极柔。
“喻见深,辛苦你了。”为她考虑的这样仔细,把她在意的放在最前的位置。她眼中那样冷漠的男人,正在极力的温暖她,想要让她心安啊……
“不辛苦,我很快乐。”他这样说,“我这一生到这里,才是快乐的,江莱。”即便是当初咬着牙在国往上爬的时候,也比不上现在这样的干劲。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语气是宣誓一样的坚定,江莱又一次失去平日的冷静,眼眶微湿,半晌,她哑着嗓子说:“你站起来。”
喻见深依言站起,下一秒,胸膛处撞上一个柔软的身体,下意识的赶紧将拥上来的江莱抱紧:“江莱?!”他欣喜又错愕于她的主动靠近。
“我这一生到这里,是像一座孤岛,漂泊在海上孤立无援,战战兢兢机关算尽。我多想有人来帮我,可是我不敢啊,开口还是伸手真的好可怕!我知道自己骨子里有多懒散,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一旦开口请求帮助,就会被人看轻、就会产生依赖,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去寻求帮助。”江莱几乎嚎啕大哭,“我要着面子矫情着,说着一套做着一套,然后就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我好累好累,可是我不敢停下来。我记不得我妈妈怀抱的温度……我…我不知道我爸爸身上是哪种味道的烟草味…我讨厌家…讨厌只有帮佣的家……坐在办公室里…不能停下思考…我会看见我妈妈低头工作的样子……看见…看见我爸爸算计我的眼神……我真的……好累!”
心疼着,把怀里的身子拥的更紧了些,喻见深轻轻拍着江莱的后背。
“可是我一个人,守了江氏,却祭拜了这么多年把我妈折磨的肝肠寸断的女人,我连我妈的骨灰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会为你找到的!”喻见深把江莱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捧起来,细细的用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所有的事情,都会为你处理好,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你不再是孤岛,我会让你成为港湾里的船,我会成为你的港湾!”
江莱抽了抽鼻子:“喻见深,过去我有多强悍独立,骨子里我就有多懒散依赖,我渴求了那么多年的依靠,一旦让我沾上,我不知道怎么能松手!就像落水的人不会松开到手的一棵浮木一样。”
“不要松手。”喻见深看着她的眼睛,“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私有物品,永远不要松手丢弃。”
动人的情话,从那个冷漠的男人嘴里出来,江莱把脸埋在喻见深的胸膛里很快逼迫自己平复了心情:“我…最近哭的次数太多了。”
喻见深听着怀里的绵柔的声音,不由笑:“把这些年想流的眼泪集中放了也好。”手上顺着江莱的后背,安抚着她微颤的身体。
她行动不便,喻见深一步不离的待在家里办公。江莱裹得严实,坐在书房的另一个书桌前,看着他沉稳的处理事情的样子。很多时候,在她的眼里,秦厉老成权骁看似沉稳自持却实际心思深沉、锋芒暗藏,底子里在想什么其实比任何人都难猜并江周全路程轩只是甩手掌柜做久了,才会显得那样玩世不恭。只有他,喻见深,人如其名,与她来说,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