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前无人看守。
因为,国师大人喜欢清静,也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扰了国师大人的清静。
但不巧的是,夏西楼从来就不知死活二字如何写。
“叩叩”
夏西楼轻轻的敲了敲书房的门。
过了半晌,里面没声儿。
她再次叩响,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人不在里面?
夏西楼见无人回应,便兀自的将半掩着的房门,悄眯眯的推开了一点儿小缝隙,小眼神朝里面张望着,似乎是想寻找着墨纤尘的身影。
始料不及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猛地打开。
伏在门上的夏西楼差点儿没摔个狗吃翔,啊不,咱们都是文明人,不妨换成狗啃泥比较文雅、能入耳一点儿。端坐于书房檀木椅子上的墨纤尘,懒懒的掀眼:“别瞄了,直接进。”
我去,原来墨纤尘在这里。
既然在,刚才她敲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回应?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夏西楼,不由得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脚步一点一点的朝里边挪动着:“那个……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很讶异?”谁知道,墨纤尘竟然头也不抬的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敲本尊书房的门。”
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句风轻云淡的话,却让夏西楼一噎。
她索性也就不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儿了,径自的大步走了过去,一撩衣袍,坐在了墨纤尘的对面:“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出府。非常想。”
见鬼,夏希言好不容易从地牢逃出来,居然不是来和他谈和离的?
“所以?”墨纤尘淡淡挑眉。
他正襟危坐的一直盯着手中的孙子兵法,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些枯燥的文字。
然而他看了这么半天,自夏西楼进门来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有翻动过一页了。醉翁之意,不在乎酒。
眼中之景,不在乎文……在她。
“给我出府令牌。”言简意赅的,夏西楼直截了当朝着墨纤尘伸出了手,“外加一点儿零用钱,想必这点儿东西,对堂堂国师大人压根就不值一提吧?”
墨纤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帛书,抬眼,那如千年寒潭的双眸里,此刻正装满了漫不经心。终于拿正眼看夏西楼的他,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要银子作什么?”
想也没想,夏西楼一脸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一句:“这年头,出门兜里不揣点儿银子,你心里不虚吗?”
“呵……”
在墨纤尘眼里,此刻的夏希言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野猫,理不直气也壮。
呵?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呵声是什么意思?
看着墨纤尘嘴角似有若无的那抹弧度,夏西楼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嘲讽,以及世界对她满满的恶意。
她美眸微瞪:“你笑什么?”求书寨qiush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