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当即下诏,命叶秋在南宫齐仙阁住持王家宫观。稍后,又派人送来了印信和一副铁牌。
这间齐仙阁本来就是宫中的道观,日常有七个道士为天王炼丹,上任主持因道法低微而被逐,叶秋这次便以大学士之名,实际做了宫观观主。
天王朝夕来访,每次相谈都是一两个时辰,有时还将国事丢在一边,自在观中打坐,命叶秋在旁扶持。满朝群臣无不叹息摇头,几个忠臣竟上书切责劝谏,说不可被妖道所悟云云。天王与叶秋每次都是相视大笑。
这一下子从状元郎,又变成了王宫观主,还是个大学士,又兼了观军容使,手握随地调兵之权,加上一副铁牌,二品以下皆可先斩后奏,实际上已经有国师之实了。叶秋便让字仙也现行出来,做了宫中的道士。
这一番奇遇已经是凡人的荣华之顶,而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得到,若是换做以前,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两相对比,他只觉一切也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艰难,无论是三次考试的题目,还是这段紧张的岁月,又有什么不可攀的呢?凡人的命运实在有七成是系于身心之累,试问哪个凡人又能有仙人一样的超然心态呢?而一旦有超然心态,不再遭受身心之累,一切实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在宫观中也泰然自若,心想此时还是冬季,明春才能启程去东海,琢磨着或者可以先去找找镇元大仙的晦气,也好看看这一百年来有什么新的动向。
次日,两人一道前往大理寺。
……
叶秋身份特殊,是天王亲封的礼部侍郎、大学士、观军容使,相当于一品大员了,已经换了一身大学士的一品官服。
刚刚出了宫门,一辆豪华马车就来接驾。这种马车是一种北地战车改造的,共有四匹铠马,车厢也宽大舒适。卫士驾车进入大理寺,寺卿、寺丞纷纷出门迎接。
郑夕才这时已经是“少丞”,也是一脸容光焕发,上前行礼。
叶秋向寺卿、寺丞拱手作揖,对郑夕才笑道:“夕才兄终于也有今日了。”
“哈哈,那还不是靠叶兄提携!”
寺卿、寺丞都是老油条了,知道叶秋目前是天王面前最大的红人,立即笑道:“待诏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位榜眼公可是喜从天降啊!”
“哦?”叶秋竟见郑夕才一脸害羞。
“叶待诏,丞相有一位千金待字闺中,托在下寻觅一位才学士子呐,哈哈哈,我想,这不正好吗?夕才这样的人物,天下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叶秋哈哈大笑,谢道:“多谢寺卿!这段姻缘看来是极为般配的了。”
众人哄笑一番,又去品了茶,叶秋才拉着郑夕才出来,叮嘱一番,又让字仙维护宫中观阁。
黄昏时分,叶秋进宫告别天王。
次日清晨,天王亲点了一队十个骑兵护卫,一路护送叶秋。
……
五庄观传言一直都在大河以南的桐山之中,但普天之下,凡人却从没有见过。
叶秋带领十骑士奔驰一夜,次日正午便到了桐山之下小松林中,心想:我若是亲口求恳镇元大仙,他多半还是会给面子的,但这个人小气得很,估计场面会很尴尬,就算拿到了也脸上无光,还是得想办法讹他一下,让他吃个瘪才行。
当即默念道:“桐山土地,本座今日有事相求,有空就出来聊聊吧。”
这次灵验的很,十个骑士还在嘻嘻哈哈之际,一个拄着蛇形拐杖的银须老人已经出现在眼前,众人一愣,都没看出是从哪里出来的?
叶秋翻身下马,拱手道:“桐公,幸会!”
“哈哈哈,今日老朽就一直奇怪,怎么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国师召唤,老朽实在蓬荜生辉!”
叶秋心想:你们这些仙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全都云山雾罩,比凡人可是讲究多了。天王还没开口,这特么就给我封了个国师?
“桐公,我今日的来意,桐公想必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