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婠在风府的时候,就侍候在花婠左右,情分深厚。
花婠回眸看向乐水泪水涟涟的小脸,心底泛起丝丝酸楚。
乐水一家原本出身奴籍,是南地风府家生仆役。一家人侍候着风家的祖孙三代,算是南地风府数得名号的忠仆。只是可惜,在这之后没多久,乐水就死了。
“小姐到底在看什么呢?”乐水顺着花婠刚刚收回目光的方向探了探头,最后咧了咧嘴,看似无意地抹去脸的泪水:“这里正是风口,小姐站一会就回吧!按照小姐的吩咐,奴婢已经让莫大哥和药大哥走了!”
乐水眼中,她家小姐一向是个爱往人堆里凑热闹的人。
从前就算被打死,她家小姐也绝不会来这处小楼偏僻清冷,更不可能在这地方吹冷风,一吹就是小半天。
风府地处南地大地偏北,九月的天确实冷冽刺骨。
“走了好!”花婠淡漠地抬起眼眸,她记得药悬洒向她的香氛。
那是药家和唐门惯用的周公粉,剂量少的时候能让人睡几日。剂量大的时候,可以让人在睡梦中死去。
药悬、莫剑,花婠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怎么会是他们送小姐回来的呢?”乐水嘟着嘴,想不明白:“难道是老爷?”
在风府人眼中,花婠就是他们的七小姐,风府就是她的另一个家。
“应该不是舅父!”花婠伸手去抚掉肩的残叶。
再说,风家根本指使不动莫剑和药悬这样一等一的江湖侠士。
她还记得她送了姜烨回路家争家产的始末。
后来,她似乎出了天水城……到了一座山。
在之后的事情,她想了这些天也没想起来。
“咳咳!”花婠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痉挛,剧烈的咳嗽了震颤着她整个心肺。
初到风城,她有些不适应。
“小姐!?”乐水心疼地拍着花婠的脊背,嘴里絮絮叨叨:“都说咱们府的医官医术老道,怎么小姐吃了这许多药食都不见好呢!小姐刚回来的时侯,崔医官说您身子弱,这才给您开了这许多滋补的药食。怎的,喝着喝着却有了咳疾。”
十指纤纤,花婠紧紧地捏住手帕,用力抚住胸口剧烈起伏的不适,按捺住喉咙的刺痛:“当然不会见好!不喝,也许就见好了!”
所谓医官,其实并不是官职。
大周的名门望族,各自府多数都有药师常驻。他们拿着主家的俸禄,大多被客气地尊称为医官。
而之于南地风府这样的开国功勋,往来的都是大周太医院的御医。这位崔医官当年能来到侯府,无非是救治过当年回家省亲的李氏。这才破例,留在了府中,这一留就是十几年!
说起李氏,花婠嘴角紧紧抿起:
她一直以为她得了天下最好的舅母。
花婠刁蛮任性,她宠着。
花婠不学无术,她溺着。
花婠身体较弱,她养着。
花婠忤逆生父,她护着。
……
一桩桩,一件件,到最后她却与视她如命的外祖母越来越生分。
连她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