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斗大黑字的白布唰的一声展开,今年县试的题目出现在众位考生的眼前。
考场中一片唏嘘声,再次骚动起来,或老或少的考生,有人面有得色一片胸有成竹,有人一脸懊恼险些捶胸顿足。
衙役们再次敲锣让考生们肃静,冷静下来的考生们纷纷展卷磨墨,有那手快地已经取来一张纸作草稿,提笔刷刷写了起来。
考棚外的高台位置搭的巧妙,站在最高的位置能俯视到考场内的情形。
因为紫阳书院是最大的考场,虽然姗姗来迟,但今年徽州巡抚宋明轩也来了。
看到他,原本坐在高台上的其他先生和官员一股脑围上来,在他身边恭维起来。
宋明轩摸着胡子一脸笑意,眼角瞥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扶着一小童登上来,眼前一亮,“南山先生也来了啊!”
以南山先生的威望,区区县试尚且还不用他费心,故很少在县试时登上高台。
宋明轩看到南山先生破例前来,自认定是为自己而来,顿觉脸上有光。
“先生,您上座,”宋明轩殷勤地迎了上来,为南山先生让座。
南山先生唔了一声坐下,神色沉沉地盯着不远处的考棚。
“南山先生来看县试,这可是好多年没见到了,”有别的教习打趣道,“上次还是段大人当年县试的时候罢?连二公子县试时您老都没来呢!”
“立峥当年不论什么题目,对手是谁,他都定是案首,老夫有什么好来的。”南山先生慢吞吞道。
“那是当然,”众人纷纷附和,“二公子天纵英才,还有您这样的先生,他要不是案首,全徽州也没人能当案首了。”
南山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话说老先生今年过来,是有看好的学子吗?”有教习问道,翻起了案上的名册,“今年紫阳书院和徽四院都有不少俊才下场呢,不知道今年的案首花落谁家。”
众人纷纷看向南山先生,期待着他的品评。
“这个……”南山先生顿了顿,随后说道,“还古书院,司徒高义。”
“果然是司徒高义吗,”一旁的其他教习纷纷点头,一脸认同,“我也这么想,还古书院的首席,和其他学子的水平还是不是一个境界的。”
“司徒家的这位准备多年,本就是奔着首席的位置而来,”有教习道,“这次终于下定决心下场,想必已经有了十万分的把握。”
“那还真是了不得,”宋明轩在一旁也笑起来,对身边的衙役道,“拿千里眼来,我来看看这位司徒公子的风姿。”
有衙役立即将象牙筒的千里眼递给他,宋明轩眯起一只眼,将其放到另一只眼前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高台上,每位官员教习都备有千里眼,看到宋明轩的动作也纷纷拿起千里眼。
“司徒公子坐在第二排啊,已经下笔了,果然是成竹在胸。”
“不光是司徒公子,大部分考生都下笔了啊,看来今年县试的考题不算难啊。”
“哎,话不能这不能这么说,越是看上去简单的考题,想要出彩就越是难嘛……”
高台上官员和教习一边张望一边评判起来。
突然一个官员皱起了眉头,“七排的那个考生怎么回事,还没有动笔?”
众人纷纷看过去。
“是啊,这是在掏什么呢?居然带了酒坛子?”
“不对,这看上去还是个女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县试什么时候这种货色都能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