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碏一改往日里的火爆脾气,郑重而耐心地告诉儿子:“我建议你们还是去朝觐子吧!如果得到子的赐命,国内就再没有人敢于反对州吁了。”
石厚:“君侯已经向王室派出使者了,可是子恼怒君侯擅自联合诸侯进攻郑国,不打算召见我们这帮乱臣贼子。我们还能怎么办?”
石碏:“诸侯觐见是需要王室公卿引导的,即便是齐侯那么尊贵的君主,也要靠郑伯引导才能受到接见。否则下几百个诸侯随随便便都能见到子,那不成看杂耍了?现在国丈陈侯正受到子的宠幸,陈、卫和睦,如果能得到陈侯的帮助,州吁一定能见到子。”
这项看起来中肯而实际的建议、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大的阴谋:石碏认为在国内没有把握除掉州吁,所以策划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以便把州吁引入他和陈国人共同设置的死亡圈套。
州吁毫不知情,他带着石厚和党羽们吹吹打打来到陈国,并且受到了陈桓公貌似亲切的接见。一切状况看起来都十分正常,但是陈桓公先前已经接到石碏的来信。信中首先称赞了陈国先君和陈侯的高贵正直、英明仁厚,然后话锋一转道:“州吁和石厚是弑君篡位的元凶,卫国地处偏僻且国土狭凶手们大权在握,卫人无力去除这两个乱臣贼子,所以请求借贵国之手除掉他们!”
州吁一行人受到东道主的盛情款待,他们毫无警惕性地纵情狂饮,很快醉得人事不省陈桓公就把士兵召进来,将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桓公随后通知卫国人前来处置弑君者。卫国公室派大夫右宰丑执行对州吁的死刑石碏派家宰獳羊肩执行对石厚的死刑。
州吁是在濮地被处决的,临刑前他对右宰丑叫道:“你呀,怎么敢杀害自己国家的君主?”右宰丑回答:“君行臣效,我这是在效仿你当初的做法呀!”州吁无言以对,只得引颈就戮。
石厚央求獳羊肩代他向父亲传递一个请求,请求石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獳羊肩:“如果你能再给先君一个机会,老大夫自然会给你的。”石厚听完也就无话可了。
两个饶首级被送卫国,卫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们在庆祝暴君被诛的同时也前来安慰失去儿子的石国老。石碏:“我并不感到痛惜,只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早知他助纣为虐,我宁可不要他被生下来。”
不久,卫人把正在邢国避乱的、卫桓公的弟弟公子晋招回来,把那个发育不良、性格内向、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人立为新君。新君是为卫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