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余,墨倾心耐心教顾晗羽用筷子写字等,墨倾心轻声细语哄着他吃饭写字读书。
这真的是极致的温柔了!
念白“……”
每次看到这一幕,念白就内心极度恼火。
不知不觉中,入了冬。天气愈发严寒。
将军府的书房中,上好楠木的桌案上磊着不少卷宗,书本与纸张,纸墨笔砚俱全。鎏银百花香炉上白雾缭绕,散着淡雅的清香。
身后是檀木书架堆砌着不少书本。墨倾心身着鸦青色暗纹长袍,微微皱着眉,翻阅着书本。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念白的声音传来。“倾心,我再给你再添几个暖炉。”
“好。”
念白推门而入,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墨倾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念白皱了皱眉,“你穿的太单薄了。”
“啊,没事。这不又添了几个暖炉。”墨倾心不甚在意道。
念白又添了不少木炭,望着墨倾心略显无奈。“近日天气寒凉,你无事还是在屋里待着。”
“没事,我虽然惧寒,在边境也是如此过来的,怎么回了京,就羸弱了?”墨倾心轻笑道。
墨倾心十分惧寒,想来也是那年雪洞中落下的病根。这几年也没怎么调养身子,忙于边境行军,便一直拖到现在。
而且她反正也没剩下几年了,治不治的也没所谓。
“上次打探到诡医来过京城,等到我们的人过去,诡医也没了行踪。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诡医的踪迹。”
墨倾心颇为头疼“诡医的行踪确实难以打探到。”
诡医……医术闻名,妙手回春,起死人而肉白骨。此人踪迹飘忽不定,实在难寻。而且脾性古怪,他若出手,不看此人尊卑或是钱财,纯看心情。
她寻此人,是抱着那一丝希望,为了她皇兄能苏醒过来。
这些年她找遍名医为皇兄诊治,却徒劳无功……现在怕是只剩下那位诡医了。
“若是寻到那位诡医老先生,也给你,看看……”念白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墨倾心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看着念白眼眶微红,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却倔强地瞪着她,只得无奈地点头。“好。”
可她知道,这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如何解得了……
“对了,天气愈寒,父皇前些日赐了不少月华锦,锦织缎,拿去给晗羽做些衣服。”
墨倾心抬头望了念白一眼,看着刚刚一脸委屈模样的念白转眼就一脸愤愤不平。
好笑道“你自己也挑些,给自己弄几身衣服。我看你回京后,也就这几身衣服,穿来穿去的。”
念白顿时蔫了“别,我这几身就……”够了……
那两个字在墨倾心的凝望中咽了下去。墨倾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不爱梳妆打扮还可以,也总不能一直穿些旧衣裳。”
念白耷拉着脑袋。
“库房里有不少兵器,一会去拿绸缎的时候,挑一挑,若喜欢就拿走,不用报上来。”
念白闻言眼眸一亮,“真的?那我这就去了,也给你做几身冬衣。”
墨倾心无奈的笑了笑“好。”
庭院内,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斜阳轻洒光辉,湖面便似琉璃般溢彩流光。
顾晗羽站在湖边,他静默地望着这湖面,神色晦暗不明。
这结了薄冰的湖水应该很寒吧。
他突然想起那一年,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落入这样结着薄冰的湖水中,面露惊恐,奋力挣扎呼救。
而他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她。
是他呀!
是他把她推下湖水的。
思绪万千,流转飞扬。
他当时是要干什么来着?
哦,对。
当时他初回京城,满心仇恨。
湖面上有一条窄窄的石板路,当时他看到墨倾城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根细小银针不动声色的靠近。
就在他准备将这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打入墨倾城的身体里时。
“咦?小呆瓜你在这里啊!”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