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装睡失败,无奈的睁开双眼与他对视,只一眼便沉沦在他深情腻人的眼眸中。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很快便凑在了一起。
等亲吻过后相互抵着额头,魏徴抚摸着元暇的脸小声呢喃:“元暇。”
他还是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元暇心跳都漏了一拍应道:“我在。”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好,你说。”
魏徴先去灭了油灯,黑暗中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让元暇靠在了他的胸口抚摸着她的肩膀道:“是关于姨母一家。”
成亲还是有些日子了,但是却一直没见过这个同村的姨母,元暇有些疑惑的问他:“姨母?她家怎么了?”
“当年母亲和姨母同时有了身孕,她们姐妹关系又亲近,便把我和表妹指腹为婚了。”
元暇的身子猛地僵住,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心中又酸又涩。
魏徴察觉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的顺着她的背安抚:“你别胡思乱想听我说,既然我娶的是你,便是跟她没关系了。”
元暇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憋回去了眼泪,和他贴的更近了。
这下倒是让魏徴身子一僵,他尽量忽略身体的反应继续道:“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姨母家的表妹出生了,母亲便去把你手上的镯子送到了姨母家。这寓意显而易见,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解释了。”
他的话刚落,元暇便皱着眉把手上的镯子撸了下来,打算改日去把它给融了。
“幼年时她经常住在咱们家,那时我和她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都还不记得这些事。母亲跟我说,那时候我和她都是跟母亲睡在一起,有时候也互相拥抱着睡,总之,相互之间很亲昵。”
元暇深呼吸,再亲昵那时候也只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嘛,就算是亲了嘴儿都跟现在没关系!
感觉魏徴的声音很沉稳,或许是他已经看淡了吧,此时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是后来我六七岁的时候,爹突然病逝了,姨母和姨丈便不再让表妹来和我亲近。渐渐的,就连年节的时候,两家也不再来往了。
这些年家里过的很艰难,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母亲也理解她的做法。但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母亲听说姨母和姨丈把她们女儿许配给了别家,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便忍着恼怒,去要回当年的这个银镯子。”
唉,真是个可怜的娃!
拍了拍胸口不老实的脑袋,魏徴勾唇一笑接着说:“一开始她家里还都拒不承认,等后来事情在村里闹大了,闹得难看了,男方觉得失了颜面又退了亲,她们这才又装作想起了和我亲事。”
说道此处,魏徴冷冷的哼了一声:“她们在众人面前扮可怜,说母亲此举已经彻底毁了表妹的名声,要么让我们用那个镯子赔偿,要么,我和她的亲事照旧。
恰巧那时候先生说我可以参加乡试,母亲怕此事耽搁我的学业,便选择了息事宁人。为了和她们不再有牵扯,还托人打听和我年纪相仿的未婚女子。”
元暇的心情起起落落,闻言一脸震惊:“所以你当初跟我订亲,只是你家的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摆脱你姨母家的麻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