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鸾湆高傲的不可一世,怎么才几年没见,竟然变成这副样子!穆绾庭心中百转千回,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穆绾庭和沧流在鸾湆对面坐下,立刻有神侍上前奉茶。
“不是你们惯喝的茶叶,凑合喝吧。”鸾湆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才看向两人,“你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穆绾庭看了看手边的茶杯,“大祭司不是能掐会算吗?竟算不出我们今日来的目的?”
鸾湆淡淡一笑,“我虽能预测祸福吉凶,但却不能帮自己测算,看来今日你们是冲着我来的。”
语气笃定,带着身为大祭司的骄傲。
穆绾庭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沦落到如今的状况,你果然还是那个高傲又自负的大祭司,冷血又无情。”
怕穆绾庭把鸾湆惹怒了,沧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劝架,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拦穆绾庭继续说下去。
鸾湆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穆绾庭,穆绾庭背对着门口坐着,从鸾湆的方向看过去,其实看不太清穆绾庭的脸,只能看到她身后刺眼的光。
“我是凉泗的大祭司,但我不是神,不能对所有人都充满怜悯,很多时候,我了大局考虑,我或许会牺牲少数人的利益,这些我没有办法选择。”鸾湆的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你一声不吭就跑回桐城,还把自己嫁到北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是否也该给我一个说法?”
长公主是储君,大祭司是神使,护国公主是战神,祖宗法制明明白白的说了,不准和亲,但穆绾庭还是一意孤行非要去北辰和亲,甚至不惜交出兵权引诱皇后答应她。
鸾湆想了一年也没想明白穆绾庭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决然的要离开凉泗。
穆绾庭撇了撇嘴,“大祭司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从来也没有走下神坛去看看民间疾苦,你凭什么替别人决定生死!”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吗?”大祭司明知故问。
穆绾庭也不生气,“大祭司为凉泗百姓考虑,才一心要除掉我这个祸患,深明大义为国为民,我怎么敢埋怨。”
“但是我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穆绾庭突然脸色一变,语气也便的森冷,“我母妃和弟弟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
鸾湆被穆绾庭震慑住,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很快又强打起精神,抬头看着穆绾庭,“你出生那天,天降异象,南部海边数千百姓死于风暴,海上的飓风,三年未曾停歇,多少以捕鱼为生的百姓丧失了赖以生存的活计。”
“他们就活该死吗?”鸾湆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十九出生那日,原本已经放晴的天,又突然下起暴雨,几十艘渔船在近海失踪,伤亡无数。”鸾湆停顿了一下,收回目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茶杯,“宸妃和十九刚刚离开,狂风暴雨就停了,这都和神的指示对上了,我只能按照神的指示去做。”
穆绾庭嘲讽的笑了笑,“百姓流离失所是因为当权者不作为,你们竟然把这些天灾全都赖在妇人孩子身上,这样的凉泗怎么能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