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一口气买了好多，回到旅店喝下药水，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黑发墨瞳的自己，原本冰冷苍白的肤色也变成了浅浅的小麦色，高挑的身材变得小巧玲珑。

苏染放心了。只要不露出獠牙，连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人类了。

这样行动起来就方便太多了，不然蒙着个面，还要用兜帽遮住头发，那样连不知情的人都要注意到她了，还怎么“杀人越货”呢。

以人类的模样穿着身上这种华丽的裙子太惹眼了，她换上先前去探望吴叔时买的简便衣裙，出门去买了好几套粗布衣装，又回到旅店换上，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这时已是下半夜了。还在城里活动的多数都是血族。不过由于血族不喜阳光，所以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类还是迁就血族的作息时间，比如车夫什么的，他们白天是接不到什么活的，所以他们也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

药水改变了苏染的肤色、发色和瞳色，却遮不住她秀美的面容。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在人群里还是很惹眼。

“小姑娘，”一个刚收工回来的人类大叔轻声提醒道，“晚上不要出来乱逛，被穆尔侯爵看到就糟糕了。”

“穆尔侯爵？是谁啊？”苏染顿时来了兴趣，她努力掩饰自己“发现目标”的兴奋神情，“被他看到会怎样？会被杀掉吗？”

大叔叹了一口气：“是南风城的城主，女孩子被他抓住，比被杀掉还要惨。这座城里稍有姿色的人类女子都被他掳走用于寻欢作乐了，有很多女子不堪其辱，又无法逃脱，大部分都自杀了。”

“这样的事持续多久了？”苏染低头，掩去自己凌厉的目光。

“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从我懂事起就这样了。我还记得我七岁那一年，我邻居家的大叔上门去寻找自己被穆尔侯爵掳走的女儿，竟然被活活打死，还被吸干了血，尸首就扔在大街上，也无人敢收。”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几十年了也没有人管吗？还有没有王法！”苏染怒道。

“王法？王法是给他们贵族制定的，我们小老百姓的死活，有谁会在乎呢？”

“那您知道这穆尔侯爵住在哪里吗？我和妹妹路过这里，对南风城不熟悉。现在她失踪了，我想去找她。”

苏染急切地看着大叔，仿佛自己凭空冒出的妹妹真的走失了一样。她没想到连离极夜城最近的南风城的城主都这样，肆无忌惮地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几十年了竟然都没有人管。

既然没有王法，那就让她来当这个“王法”吧。

“你不能去，”大叔忍不住劝道，“小姑娘你长得标致，被他看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没关系，我有个哥哥，他转生成了血族，还被选上当了极夜城王宫里的侍卫，他很厉害的。”苏染掏出一把铜板递给大叔，“麻烦大叔您指个路。”

为了符合人类的身份，苏染在买衣服的时候特地找服装店的老板兑换了很多铜板，毕竟这社会的人类都生活在底层，一出手就是金银珠宝的话，会让人怀疑的。

“这样啊，”大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铜板，“你沿着大路往城东走，走个几百米，看到最大的一座城堡，就是他家了。”

“谢谢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