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满口答应,见到叶青天时,已是天亮的时候了,叶青天看到我一脸疲惫,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兰花唱,苦思情,终日不回天涯路,说的来藏头盖脚多伶俐,道着难晓,做出才知。旧恩忘却,新爱偏宜坟头上土脉犹湿,架儿上又换新衣。那里有奔丧处哭倒长城?那里有浣纱时甘投大水?那里有上山来便化顽石?可悲可耻”
叶青天前面还在反驳,后面却又唱了起来,这歌词熟悉,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叶青天别墅里,小张就是这副模样,不同的是叶青天还没有开始咬手指,只是似花旦一般捏着手指唱了起来,眉眼中带悲情之色。
“秦观,你听这戏文,有没有点耳熟?”
老刘刀见这一幕,神色一怔,不多时忽然望着我问道。
“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我是觉得耳熟但是不是听说过,因为我从来不听戏曲,但是我坚信自己没有记错。
“没错,这是一出戏,叫窦娥冤。”
老刘刀对我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话时,我依旧盯着叶青天,悚然看到他听到我说窦娥冤三个字的时候神色一怔,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窦娥死的时候身首异处,虽然冤屈,可那种年代没有火葬如何来的骨灰罐子?”
我却觉得不对劲,若这段时间作恶的人是窦娥的话,也不应该,传闻窦娥死前曾经立下誓言,死后将血溅白练、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后来果然都应验。三年后窦天章任廉访使至楚州,见窦娥鬼魂出现,于是重审此案,为窦娥申冤。
现如今窦娥应当已进入轮回,怎会形同厉鬼祸害人世间?
“那你看她如此模样,难道不是吗?”
老刘刀却觉得一定是这样,可我知后三年窦娥冤重新受审,证明清白后窦娥进入轮回,虽无法追溯真假,但学道者皆知死后若无执念便不会化作厉鬼,窦娥既无执念如何存在世间千年?
“我,我想起来一个故事。”
正在此时,原本昏迷的叶蓁蓁忽而醒来,面色惨白的望着叶青天,又看向我急切道。
“什么故事?”
我面色一怔,据叶蓁蓁先前所说,她是学考古的,应该对历史比我们有了解,术业有专攻,或许她真的能说出什么来也说不定。
“窦娥冤创造于元朝,出自关汉卿之手,我之前与老师研习元代文化时曾有一本古书记载,关汉卿有一知己,名叫珠帘绣,为元代官妓,一代名伶,后世戏曲家称她为朱娘娘,关汉卿更曾以富贵似侯家紫帐,风流如谢府红莲来夸赞珠帘绣,后有田汉书写关汉卿与珠帘绣的爱情故事,有野史记载,当年窦娥冤初次登台,便是珠帘绣所扮。”
叶蓁蓁仔细思索,我没有学过这段历史,叶蓁蓁也说了,此一段被称为野史,珠帘绣此人生卒年份不详,无法得知如何死去,与关汉卿是否真的存在什么爱情故事。
“可咱们还是没办法解释这骨灰罐子。”
我继续开口,确实,被叶蓁蓁这样解释,也可以理解骨灰罐子中的东西并非窦娥,可却也未必能证明便是窦娥。
“关汉卿妻子名叫万贞儿,传闻万贞儿是前朝俊逸之后,却毫无大家闺秀的娇气,为人谦和,一生奉献给家庭,而且夫妻二人感情甚好,若这段爱情故事为真,那关汉卿与珠帘绣这桩故事又有几分是真的?“
说着话的时候我自始至终望着叶蓁蓁,她确实给了我一个启示。元朝诗人王恽曾做浣溪沙赠朱帘绣
追溯年代还有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出入。
“既许我桩桩件件,却苦我牢狱之时孤苦无伴,身后奈何怎逃得……”
叶青天又唱起,我越发肯定那声音绝对不是叶青天的,这声音似女子一般纤柔,却又底蕴深厚,没有多少年的功夫,绝对做不到如此地步。
我定睛一看,叶青天那里已非一人,在他身后站着一人,身穿一身灰色囚装,正宛转蛾眉,这女子相貌绝色,却看起来落魄不已,一身黑气,指尖鲜血滴落,每落下一滴都似一朵血莲绽放,我震惊没敢开口,怕吓坏了一旁的叶蓁蓁忙道:“你带你爸先出去坐会儿,透透气。”
老刘刀定然也看见了,只是不曾说出来罢了,他的想法大约与我相同,我如此说完看着叶蓁蓁与叶青天出了房门才上前道:“你已是死人,何必再留恋于世间,可知你已不属于这里?”
“我等了千年,他将我尸首化为灰烬,我渡不去忘川河,我对他一腔赤诚,他却害我无法投胎,既是他害了我,我便要与他没完没了。”
那女子忽然转过头来,顾盼流连,话说道最后却变成一字一顿。
“可如今你害死的都是无辜的人。”
我咬了咬牙,悚然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元凶,她已为千年厉鬼,并非我可收复,此刻莫说收复,便是与她多说几句,我心中亦是慌张不已。
“可他们都该死,张德帅为一己私欲害死对她忠贞不渝的妻子,我就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嘻嘻嘻……”搞笑笔趣阁gxj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