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杨的将领,虽然也被称为将军,但不过是一个在军中没什么根基的偏将。只不过大梁现在可用的将领没几个人了,他又没什么后台,所以才派他过来干这个辛苦差事。
那杜老却是大有来头,此人乃是朝廷供奉院的一位供奉,据说搭官船是来甘州办事,自打上船就没露过面,十分的神秘。
供奉院的供奉大多如此,杨将军并不感觉奇怪。
船进了宿州地界,这位一直稳坐船舱的供奉竟然出来了,杨将军本以为这位会在船舱里待个够呢。
而且这位杜老虽然神秘,但人却很健谈,出来之后一直给杨将军讲些关于山川的神话传说和江湖轶事,见识广博,口才了得,倒让杨将军感觉十分的佩服。
这个杜老名叫杜广胜。乃是大梁供奉院的上等供奉。早年间投了不少的门派学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过后来惹了事,自己摆不平,全靠昔日好友出面,才将其救下,于是也随着好友加入了大梁的供奉院。
少年时虽然学了功夫,却是没有打好内功基础,不过自己练了一身强悍的外门功夫。铁布衫、铁砂掌、铁爪功全都有不俗的造诣。
而他也硬是靠着这一身外门功夫成为了大梁供奉院的上等供奉,名利双收。
此次他随官船西来,对着统军的将领说是搭船去甘州办事,实际上他是有任务在身,只不过不宜暴露。所以一直躲在船舱中没有出现,此时到了孟门渡,杜广胜心中大定,这才走出船舱,并兴致勃勃的给那杨将军讲些神话传说和江湖野史。
孟门渡渡口不大,往来的行人和商旅本也不多。今日也只有一个商队和几伙旅客在此侯船。
到岸后,杨将军指挥众官兵驱散商贾百姓,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准备将船上的货物全都卸下。
“怎么不见甘、宿二州接应的官兵?”
杨将军心中狐疑。
就算自己因江上风浪耽搁了几日,接应的官兵也不可能无故回去啊!
上了岸,杜广胜心中大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玄色布卷,递给杨将军。
杨将军正准备派斥候兵出去探路,见这位杜供奉递给自己一个布卷,结果一看,立刻行礼道:“末将杨成虎,这就将指挥之权上交杜供奉。”
原来那玄色布卷竟是一道带着国主印信的密令,命杨成虎无条件听命于杜广胜。
杜广胜轻轻一摆手,道:“杨将军不必多礼,老夫随船而行也不过是为了确保万一,之前不能如实相告,还请杨将军不要介怀。”
“末将不敢,此处但凭供奉大人差遣。”
杜广胜抚须笑道:“好!老夫虽然是此行的长官,但具体的事物还是由杨将军决定就好,老夫不会干涉。现在请杨将军命人将精铁先行运到岸上。”
“是。不过供奉大人......”
“哎,杨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杜老即可。”
“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杜老,我看此地道路狭长,两侧山峰险峻,正是用兵之地。而且原本应该来接应的甘、宿二州的官兵也不见踪影,咱们是不是先将东西放在船上,等接应的官兵来了再登岸卸货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广胜哈哈大笑,说道:“杨将军所言差矣,东西放在船上老夫才更担心。而且有老夫在,就算有埋伏,又有何惧!”
杨成虎见杜广胜如此自信,不好再说,只好叫来军中各校尉,将杜广胜介绍给众校尉,言明统属,然后又依照杜广胜的意思,命人将东西卸下。
这些东西全都是连车带货的上的船,此时下船也十分的方便。搭好宽大的艞板,众官兵有条不紊的将这些精铁、布匹、粮食卸下。
此时天色不过刚过晌午,自然是要赶路。
“前面五十里有一处驿站,咱们到那里休息。”
杜广胜直接安排道。
杨将军自是听命。
“出发”
军队开拔,目标宿州边境。
此时距朱啸天接到看见船影的消息已经过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