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廷声音低沉,也不知他可真是想要一个答案。
秋末笙身子微抖,到底有些紧张。
她该如何和诸葛云廷说?
前世回忆历历在目,诸葛云廷待她不薄,高平川折磨尽了她身边所有在乎的人,包括诸葛云廷。
诸葛云廷是匈奴质子,可高平川却故意封诸葛云廷为镇原将军,为中原迎战。
对面站着的,正是诸葛云廷的祖祖辈辈。
“因为你现在是我夫君,你腿伤好了,对我也有好处。”秋末笙随意寻了个理由搪塞。
“什么好处?”诸葛云廷语气颇为玩味。
秋末笙正琢磨着如何回答,忽然反应到诸葛云廷话外之音,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
无论怎样说,秋末笙也是个姑娘家。
更何况她又不是不知诸葛云廷样貌生的有多好看。
次日一早,诸葛云廷与秋末笙一同回秋府省亲。
秋至诚和二夫人早早等候在秋府门口。
因着秋末笙婚礼十分简陋,秋至诚一直对秋末笙觉着亏欠。可秋末笙得罪了高平川,诸葛云廷总没有高平川有权有势,秋至诚不敢替秋末笙将这婚礼办的好了,免得惹高平川不悦,到时波及整个秋府。
“末笙!”远远看见秋末笙,二夫人眼圈泛红。
这还是秋末笙第一回与二夫人相离这么久,转眼间自己最亲的女儿便出落的亭亭玉立,也已经嫁为人妇。
可为人母的心里总归是挂念着自己骨肉。
“娘!”秋末笙提着裙摆迎到二夫人跟前,忙不迭扑进二夫人怀里。“娘,女儿好生想您。”
二夫人着实被秋末笙这副激动模样吓了一跳。
她最近对自己格外亲昵,二夫人原先就已经感受到了。
秋至诚则去招呼诸葛云廷那边。
看见秋末笙与二夫人亲切互动,诸葛云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兴许是自己独自一人惯了吧,诸葛云廷心想。
几人寒暄两句,随后进了府邸。
“哎呀,末笙回来了呀!”大夫人称秋琴怀有身孕不好在外吹风,带着秋琴待在大厅,等到秋末笙和诸葛云廷进来,大夫人这才假惺惺的过来关心几句。
秋末笙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
大夫人热脸贴了冷屁股,即便这热脸也是故意给出来的,她仍然觉着不悦。
诸葛云廷和秋至诚在大厅闲聊,秋末笙则跟二夫人去了后院,两人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睿王对你好吗?”二夫人紧紧拉着秋末笙的手。
“王爷对我可好了呢!”秋末笙歪着头,乖巧朝二夫人答道。“不信你问玲珑!”
“是啊,王爷与小姐相敬如宾,也从未亏待小姐。”玲珑附和。
二夫人这才放下心。
毕竟外面人将诸葛云廷传的糟糕至极,二夫人难免担心秋末笙遭受委屈。
两人正聊着,忽然秋琴走到了亭子里。
秋末笙不动声色扫了一眼秋琴的小腹,再过几月恐怕就该要生育了。
孩子三岁时生了场大病,原是秋琴这个做母亲的照顾不周,可她却偏信偏方,和高平川说要人肉熬的汤能治。
至此,秋末笙手臂上永永远远划上一条伤疤,仿佛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样。
孩子七岁时,因着好玩,用弹弓弄瞎了秋末笙母亲的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