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大高手面前,殊月那点三脚猫功夫绝对是不值一提的,只是她明白这两个人都不会出手伤自己,那不如赌赌……
就是走到这一步,她仍然相信司寇俭不会出手伤她!如若真的会伤她,那么下一刻再有机会相见必定是血溅刀刃的那一刻!
“放开她!”司寇俭一声低吼,愤怒无比地再一次冲向慕容景。
更让人不能接受地是,他的目的是让殊月去西朝,若是放走了他殊月自然也留不住。想到这里,司寇俭更是运足了十二分的内力要与慕容景血拼到底。
慕容景自知抵挡吃力,早就松开了殊月:“我说师妹,下次别再给我招这么大个麻烦,此人功力真是不浅呢!”
明显比司寇俭略逊一筹,嘴上还不忘调侃,尔后从自己的腰间取下火凤剑丢给殊月:“快走,再不走你真要看到你师兄败阵的场面了!”
话虽是说到此处,慕容景已经在屏气凝神准备使出最后绝招。在此之前必须支开殊月,免得刀剑无眼误伤到她。而且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必须做到心无杂念。
一看师兄的架势就知道他是要使出本门的绝招了,殊月握紧火凤剑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往豺狼岭下跑去。殊月深知他们的功力,如果一直纠缠下去没有个七天七夜是分不出胜负的,所以他们的安危现在根本就不是殊月所能担心的到的。
面前是愈战愈强的敌人,身后是殊月几乎快要跑出视线的身影。司寇俭哪里还有心恋战,恨不能此刻就跟着殊月的身影追去,只是眼前的局势却容不得他离开半脚!
呼呼地一口气跑下豺狼岭,却又撞见山岭下一行手持武器正在巡逻的东朝兵。殊月慌忙地潜入丛林之中,强压着心里的忐忑屏气凝神。
怎么办?!这一队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若是师兄在那自然是小意思,可是凭自己那点功夫硬冲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被他们抓回去……东朝王那正人君子样,想要再取得他的信任简直是难上加难。
情紧之下,殊月摸到了身上的一个白瓷小哨,这不是袁浅宁给自己的么?!她与朱辉将军相遇以后朱辉将军所赠,而且朱辉将军在得知自己的行踪后一定也是潜伏在这附近,所以说……这肯定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殊月摸出小哨,往更深的丛林里潜入了一些,这才小心的放到唇边……
小哨的啾啾声很像是一种鸟鸣却极有穿透力,远处的东朝军丝毫没有发现丛林里的殊月,依然迈着正步在这一块来回的走动。
这么小而尖锐地声音,朱辉将军他能发现丛林深处的自己么?!殊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可是这一刻除了等待也确实别无它法了。
“公主殿下,末将护驾来迟!”基本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声响,一名男子的声音就这样生生地印入了耳洞入中。
殊月惊恐地转过身去,一名与钟远长得甚像的男子正抱拳单膝跪下。此人确实是朱辉!他是北朝第一大将,英勇善战地身姿殊月在阅兵场上是见过的。见他随行还带着上十个黑衣人,殊月这才面露喜色。凭朱辉将军的身手,对付那些个东朝兵已是绰绰有余,而且他还有帮手更是稳拿胜券。
“带我出北朝至西朝。”殊月整理了一下面上的轻纱,浅然一笑。
“末将遵命!”说着,握紧手中的兵器挡在殊月身前,然后带领十多号人向豺狼外、落雪口处冲去。
只是分分秒秒地功夫,朱辉一个阔步便截到一匹良马,拉上殊月坐上马背就先行往外冲去,而剩下的十来人也心领神会地与东朝军继续纠缠。没多一会儿,朱辉带着殊月又打发掉另几拔人马,顺利骑马奔至无人境地。
“这不是北朝与东朝交界处吗?!我要去的是西朝。”刚才一直很混乱,奔跑至夜幕降临才放慢速度,殊月定下心来看了看地形发现有些不对。
“前面不远处有一所别苑,是以前安靖王爷所建。别苑所在地方很是隐秘,公主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息,等末将的手下跟来再一同离开也不迟。而且、而且末将还想回头去找郡主,她没有半点武功,深在东朝大军内末将很是担心她的安危。”
哎!朱辉所言不假,袁浅宁那个胆小怕事毫无主张的姐姐,还真是让人担心呢!也不知道云小小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出逃呢?!若是东朝王醒来甚怒而牵扯到她们,那又该如何是好?!
说话间,大山深处一所庭院已印入眼帘。等等!这所庭院、这所庭院……怎么跟暮云山庄这般相似?!不仅仅是跟暮云山庄相似,而且应该具体到跟殊月所在别苑简直是形同一处!
安靖王爷从未去过暮云山庄,他如何会建一所这样的别苑?!而且这里的地形分明已到了东朝与北朝的交界处,他怎么敢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大建别苑?!可是这样大的工程绝非一天两天而建,而且那墙上的浅玫红色的浮花还有些淡淡地掉色,这地方建成也应该有个二三年了吧!
看着那朱色的浮花大门,别苑中央高入云端的松柏,应该是从北朝某处移栽过来的吧!还有那喷着薄雾的小水池、怪石与玉石相堆砌的小假山……那假山的形状与玉石拼放的位置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若不是对暮云山庄特别熟悉的人,怎么会做得如此这般想像?!
“朱辉将军!”转身,朱辉已经全身而退的关上了别苑大门,只听门外是大锁地唏唢声。
“朱辉!朱辉!!你给我马上把门打开,你想造反吗?!”殊月这才自知上了当,拍着大门大叫起来。
“公主莫要着急,王爷一会儿就到,公主只有在王爷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属下也只是为公主的安全着想。”朱辉在门外依然毕恭毕敬道。
他、北朝第一大将!竟然是司寇俭的人?!殊月只觉得胸口一堵,一口气硬是提不上来。怪不得东朝大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毫无抵挡,原来、原来北朝第一大将是他们的人!可恶的无间、可恶的无间!北朝王竟然把兵权交到安靖王的手里,而安靖王把最后最为关键的防守给了朱辉!
幸好皇族全部成功转移,不然……死在东朝军手里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司寇俭!!竟然对我北朝使如此狠毒地心计!
看了看四周的苑墙,不高却很结实,凭殊月的轻功是可以飞过去的。可是外面就是朱辉,出去能逃得过他么?!就算逃得过,这一路还有多少的凶险?!
头痛地厉害,殊月只得退回房间倚窗而坐,一切……都得需要从长计议。不知不觉,便已是三天……
用膳时间,朱辉翻墙过来,揣着两条烤鱼、一只烤鸡敲门进来。
“公主先吃一点,有何需要再吩咐属下。”放到桌上,然后扣手低头。
“你什么时候反的?!”沉默了几天的殊月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继续看着窗外的暮色。
“属下从未有过反心。”朱辉脸不红心不跳,依然平静地回答。
“从未?!这么说你一直是东朝的人?!”殊月这才回过头来,真不知道这安靖王爷是怎么看人的。
“是!属下真名叫钟辉,与冀中王手下第一大将钟远是同胞兄弟。十五岁就被王爷送去北朝当暗卧,如今已是八年有余。”朱辉倒也不回避,将自己的来历一清二楚地倒给了殊月。
原来他真的跟钟远有关系,怪不得近眼看他就觉得他跟钟远长得像!可是如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只是袁浅宁若是知道了,那该是多让她伤心啊!
“你对袁浅宁是真的么?!”现在已经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殊月苦笑着又问。
“郡主她……待末将很好。”此刻,朱辉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平坦,反而是多了一丝的顾虑。是啊!袁浅宁知道真相了,还会原谅他么?!当年无法打入北朝内部,饥寒交迫坐于王府门外之时就是袁浅宁给自己端来一碗热汤的啊!
“哼!东朝男人,没有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全部都是冷血之徒!”听出了朱辉言语里的立场,殊月不禁冷哼一声。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司寇俭全是是血地跌撞了进来,刚刚进入殊月所在房间便一头倒了一下。
血流成河、一片猩红……一眼看去完全不知道伤口在哪里,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仿佛都往外渗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