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线春风徐徐,青纱帐般的绿叶沙沙的舞动着,流光湖水,仿佛少女的羞涩,在夜间极为诱人。
月光婆娑的泄进楼台水榭上的纱幔之上,轻风拂来,纱幔随之摇曳。
两帘纱幔的细缝之间,如刚睁开的眼眸,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名曼妙的女子坐于水榭之上。
明眸皓齿,青丝若流水华润肤若凝脂,窈窕的身材,让人足以喷血相博如葱尖般的手指,轻抚琴弦。
铮铮之音,如同山涧溪水一般,叮咚叮咚的一路行过,落入水榭下的湖水之间,激起一个个的水花,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渐渐泛滥开去。
举手之下,流香四溢抬眸之间,风情万千含笑之时,那是让人心醉的等待。
这样的一个女子,便是世人所说的极品,让无数英雄竟折腰的尤物。
一抹白色的身影透过两帘纱幔微眯的眼睑,狂妄的闯入水榭之上,负手立于女子身后,女子眸间的笑容更加深了。
透过水榭间的点点幽光,才得以看清那是一名少年,绝色的少年。
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呵,瞳眸黑如水墨,亮如天边星子,璀璨至极往上而去,是雕刻出来的一对入眉,狭长而又邪魅,一种风骚自然流露而出往下是那紧闭的薄唇,红润泛着光泽,含着独特的妖冶却不显女气,反倒有着他独有的个性与傲然。
流光双眸,笑之含情,怒则生威。
嘴畔总是噙着的一丝笑,似有若无的嘲讽着整个世界,一袭月白色的衣衫,颀长的身子跨步,衣袂轻飞,行经之处,皆是风声鹊起。
无疑,他的到来让水榭中的女子笑容多了一分真实。
琴声停下,溪涧之水噶然而止,叮咚之声不再,随即便是女子站起身子,
“公子,你算是来了,奴家等了公子好长时间呢。”
女子脸上一顿羞涩,薄薄的一层红晕让人心醉:“坏人,你可不能如此说话,奴家这还不是想你了么?”。
少年并不反对:“我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啊?”女子的双眸,大脑处于休克状况了,却在少年逐步变冷的眸间慢慢回过神来:“办好了,那老东西已经按照我说的做了。”这个少年,看似年纪不大,浑身却有着一股邪魔的气息,能摄人心魂。
“好乖。”少年的手,这,倒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魅惑人心的声音,细水如丝一般的滑入人的心田,腻腻的,甜甜的。
轻抚女子颈间的大掌,速的收拢,没有任何预兆,下一刻已是死亡征兆。
女子来不及思考,似乎承受不住脑部的重量,脖颈一歪,双眸直瞪瞪的就这样失去了呼吸。
少年冷冷的笑了,残忍而又嗜血的笑容,让人浑身发怵。
“啪”的一声,女子的身子,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高的空中落下,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
白净透明,在黑夜里跃起,绽出生命的花朵。
静寂的府邸,犹如投入一颗炸弹一般的响起,惊醒了不曾深睡的人儿。
少年抛开自己制造出来的轰动,一身白衫朝着远处飞去。衣袂飘飘,凉风习习,青丝飞扬,就这样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
似仙,却不若仙子的纯净若魔,比之魔却又多了几分真实。
生命的绽放,太过的璀璨。
落叶的凋零,太过的无奈。
而在水榭的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子,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梦境一般,朦朦胧胧的消失在了这一片血腥之间。
残阳似血,血似残阳,天边的红霞,流光四溢,仿佛要滴出来一般的妖冶迷人,远看,是一种噬骨的销魂,因为带着血,所以带着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暮春三月,很是窈窕的季节,善男信女争相散发极尽魅力之际。
由夕阳酝酿出来的血色,一点点的染上这个美丽的世间,太过的红润,让人移不开视线。那红,似乎太过,缓缓在世间万物上绵绵流淌,仿佛随时滴落一般。
夕阳的拥抱下,是绿草茵茵的大地,相缀三两株的野花乱红,因着春日将要消弭,一切也带着几分颓废。
若血的红,带着几分妖冶,揉和进这一片颓废之间,让颓废染上了残忍,霎时间有着一种决绝的美丽。
花褪残红,斑斑点点红晕洋洋洒洒的飘落,随着清风打着转,一圈一圈,缓缓游离开去,最终却也逃不过一个化作春泥,护着花根。
地上残落的树枝,孤寂的躺着,些微被行人踩踏过的伤痛,终究不过是残败,逃不开那碎裂的宿命。
姹紫嫣红凋零,这是一个何等的季节呵?
绿茵之间,残花之上,是一片片的血色,被夕阳映上,益发的深红。
这样的日子,该是能发生些什么才是,而清冷的山道,并未让这个嗜血的日子失望平静。
长长的一对人马,不至于张灯结彩,也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行走在山道之间,狂妄而又嚣张。
一行血红色衣衫的人,从天而降,明目张胆的拦住了轿辇的去处。傲然的站立于山道之间,仿佛等候已久,又有如是漫不经心的一种站立。
其中一名少年,面带桃花,甚为妖魅。一身血衫红衣,更彰显了他的妖孽。
“大胆山贼,竟然拦截尚书大人的轿辇,活得不耐烦了么?”一名护卫,率先上前,朝着眼前的一行血衣人开口。多年来横行的他们,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血影阁。”少年冷冷的说出,血影阁三个字,从他口中泻出,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
常在江湖上混的,不能不知道血影阁,虽是刚刚兴起的一个门派,但以后起之秀,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一段时间,有了小小的名声。且其手下的案子,没有一桩不是以功成圆满告终的。
但毕竟是一个兴起之派,在他们这帮朝廷侍卫眼里,还是不足为道的,更何况此番,玉尚书是告老还乡,皇上派了重兵保护的。
“哼,如此小帮派,也敢前来阻道,简直是不知死活。”
“哦?”少年挑眉,满脸的不在意,并未动怒,反倒是狂笑一声:“我是血影阁的,而你,却不过是尚书府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