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你一个平民女子连跪在本宫面前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本宫比你差么?本宫没你美么?为什么他处处那般对你!而我连什么机会都没有!”她歇斯底里。
皇后看着她,心中苦涩悄然而生。在这宫里,谁不是呢?
“真是荒唐!你说这种话这样对得起先帝么?”许太妃生气地说。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本宫当做那个人的替身!本宫如何对不起他!”南门氏说这些话,大逆不道,已经主动把命丢开了。
“你谋害祀宫,却仍不知悔改,让朕惋惜。”齐聿淡淡地说。
南门氏:“我就是想害她!”
“这么多年你害的人还少吗?”那位穿姜黄色的太妃想起以前的事,说道,“你残害了多少子嗣,数得过来吗?”
叶妃听到这话,忽然想起自己的儿子,越看她越不像是这样子的人。她怯怯地在一旁不说话。
“既然太妃已经认罪,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皇后问道。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她?”齐聿问在身边的祁婳。
如今容貌被毁,仍旧有些许樱妃在宫里时的风云人,不知皇帝会不会从宽处置,许太妃想。
“本宫还是不便说话,皇上自个决定吧。”祁婳可不想被人害了还要惹得一身是非。
大冬天的比较应景,白色的血浸润着红色的血,又被飘飘而落的冰冷所覆盖。
南门氏仿佛听到整座宫殿哭声,脚步声,笑声,火烧横梁的倒塌声,声声不息。
大火映红了她遍布泪痕的脸,凌乱的头发像被大雨打折的路边杂草,黏在她的脸上。口脂染到唇边……
进宫那年,当年她才十三岁……
“念在先帝的份上,那就赐白绫吧。”齐聿冷冷地说。
叶妃闭上了眼睛,太妃笑得惬意,皇后面无表情。
他到底还是给了她体面,赐白绫让她自己了结。至于小沁则让她自己处置。
她可不会手软。
小沁忽然慌了,平日里她其实也知晓祁婳的为人,那也不是叶妃那般好说话的。
于是赶紧磕头求宽恕。
“本宫自着裳礼以来,这条路走得不算顺畅,要陷害本宫的人也不少,宫里宫外也都见过。华收是一例,如今又出一个小沁。本宫不是心肠歹毒之人,但也不是谁都能容得下的。”她这话也是再告诉在场的其他人,她的态度。
“娘娘饶命,小沁知错了,娘娘饶命。”小沁不断磕头求饶。
一旁的采青和繁儿虽然不干她们的事,到底还是害怕,也磕下头来。
“小沁,为奴不忠,谋害主上,拖下去……杖毙!”祁婳冷冷地说道。
若不是彧帝救她,她还有命坐在这里么?
“娘娘!不要啊!奴婢知错了!”祁婳语音才落,立刻有侍卫走上来,架起小沁的肩膀就往外拖,“皇上!求求您,求求……”口也被强行捂住了……
采青繁儿两人吓得瑟瑟发抖,控制不住身体。
雪似乎又下了。
“本宫多谢皇上亲自主持公道,现下事情已了,先行告退了。”祁婳不顾在场众人,只与他说。
“嗯。”齐聿应一声。
祁婳带着采青和繁儿就往宫外走去,齐聿也不派人跟着,就这么由着她。
但祁婳却感觉得到,有个人一直在她身后,摸摸跟着。
那个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