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娘子分析得精彩,你们去搜一下髻儿的东西。”长宁公主吩咐在旁的侍女,然后转向李常霖道:“李侍郎,你写的也是桑儿,你的观点是?”
“回公主。臣斗胆猜测是这样的:我在井边发现了一双绣鞋,但打捞上来的髻儿身上却穿戴整齐,这有矛盾,所以应该是他杀。首先排除露晚,因为露晚和髻儿之前不认识,这点公主和裴六娘子应该最清楚,所以她不可能事先安排好鞋子。那如果鞋子是在凶手杀人后脱下自己脚上的放在井边呢?实际上就是这种情况,凶手是杀人后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放在井边伪装成髻儿自杀。而露晚的鞋子好好的穿着,并且和她今天的衣服配套还很合脚,鞋子应该就是她自己的。同理,看千儿,桑儿,井边鞋子的长度是桑儿的,当然府里其他人也可能有相同长度的鞋子,但从时间推理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凶手是桑儿。”
“这桑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李侍郎虽不是刑部侍郎但破案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张侍郎呀。”长宁公主笑道,“估计写桑儿的人我都要完成他们的愿望了。张侍郎,你说一下你的推断吧。”
“回公主。自杀,他杀这点我就不说了,裴六娘子和李侍郎已经论证得很充分。其他人写的张宏也很好排除,他是守大殿门前的侍卫,案发的时候他在殿门口站岗,院子里巡逻的侍卫也没发现他有过什么异常。验尸时,我在髻儿的手背发现了划痕,划痕上有类似红色颜料的东西。起初我并不知道这红色是什么,直到看到了娘子们手上的蔻丹。露晚、桑儿、千儿三人中,露晚、千儿没有涂蔻丹,那凶手就只有是桑儿了。等下仵作验明划痕中的物质就可定案了。”张则逸淡淡道。
“还有婧儿和裴大娘子也推断对了。”长宁公主笑道:“你们两个又是如何才出来的呢?”
“裴湫/婧儿愚钝,纯属猜测。”从髻儿信中可见她很在意家人,而她还没绣好公主的帕子,以长宁公主的脾气她自杀只怕要连累家人,所以髻儿不可能自杀。而且婧儿、湫她们俩都看到了千儿微微隆起的腹部,知道此侍女定是珠胎暗结,那髻儿才以此要挟她。这是公主府的家丑,两人不便挑破,故意装傻。
“五位想要些什么尽管说。”长宁公主大方的说道。
“查案乃臣的本分不敢居功领赏。”张侍郎回绝道。
“效忠公主是臣子的本分,案子也是张侍郎查出来的,臣更不敢居功。”李侍郎回道。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公主虽说赏赐,但又有谁敢狮子开口。
“你们三个娘子总不能说查案是臣子职责不敢领赏吧?”长宁公主佯装恼怒道。
“婧儿瞧见公主园子里的梅花开得甚好,如果能折一支回去赏着就好了。”上官婧儿开始胡诌。
“裴湫听闻公主书法高超,不少得惦记什么时候能观摩一番,学习学习。如果公主愿意赐个字那裴湫心愿就了了。”
这一个个的变着法子讨公主欢心。
“裴六娘子,你呢?”
“裴洢斗胆请公主赐洢儿一个特权!“
“什么特权?”
“跟着张侍郎查周郎君的案子。洢儿见张侍郎办案能力高超,想跟着一起观摩学习。”
众人听她这样一说下巴差点掉下来,裴湫更是狠狠瞪着她。虽说朝中也有不少女官,但都不愿意管理这些查案的事务,而且她裴洢是宰相之女,这案子又棘手,她何苦趟这浑水。
长宁公主一听,这娘子果然有胆色,也少不得揣摩是不是裴执有什么打算,但还是道:“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