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你的儿子逼宫篡位成功,把朕的头颅砍下来吗?太后,恐怕这件事情要让你失望了,他们逼宫篡位失败,全部都被关在了牢里。谋反这样的大罪可是要杀头的,不管是苏家,还是燕翎,还有苏贵妃,你们都别想有好下场,都给朕等着瞧把!”
太后眼前发黑,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崩溃地大喊大叫,“你疯了吗?燕廷可是你的亲弟弟,非要赶尽杀绝吗?燕兴,你别做那么狠毒的事情好不好,那是人命啊。”
皇上再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他当年血洗宁寿宫,杀了朕的皇后,杀了朕的嫡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这一?对了,母后你明明知道他是凶手,却一直隐瞒朕。燕廷是你儿子,难道朕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太后想到当年的事情,哭得更凶了,她哽咽着道,“非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吗?周皇后她已经死了,你的嫡子不是还活着吗?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就要将你弟弟置之于死地,用得着这样做吗?”
皇上被太后藐视人命的做法都气笑了,“是啊,除了你儿子的命重要,其他饶命根本就不重要,这样你满意了吧?太后,既然你这么心疼你儿子,以后就跟着你儿子过吧。总之,所有的乱臣贼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擦亮眼睛看清楚吧。”
“念在你是朕的母亲,朕不会要你的性命,也不会废黜掉你的太后之位,但是仅此而已。这辈子你别想再踏出宁寿宫半步,你就守在这里等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吧。我们的母子之情也仅限于表面上的了。”
威严的帝王撂下一堆狠话以后,转身离开。
太后心痛得厉害,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在背后喊道,“皇上,你若是敢要燕廷的性命,哀家就死在你的面前,让你承受千古骂名,你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皇上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走得更加快了。
太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哭着靠在杜嬷嬷的肩膀上,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嬷嬷,接下来哀家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救燕廷的性命?为什么谋划得好好的,却还是失败了,我们以后到底要怎么办?”
杜嬷嬷哪里知道怎么办,她也怕得要死,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了,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还不知道呢。
皇上离开了宁寿宫以后,直接去了苏贵妃的未央宫。
苏贵妃看着来势汹汹的皇上,掌心里瞬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所有支撑着她的力气和信念都崩塌了,她眼睛带着泪水,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眼前这个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
“皇上是想要臣妾的性命的?”
“你是想让朕赐你一杯毒酒,还是想自我了断?”燕兴对于苏贵妃也没有任何的客气,他脸上的嫌弃和厌恶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就是这个女人和她儿子太过贪婪,才导致了今这个局面的发生。
苏贵妃哭着哭着,竟然露出笑容来,“臣妾和苏家做的那些事情罪有应得,不管皇上怎么惩罚,我们都毫无怨言,哪怕是死,也是我们活该。但是燕翎他很少参与这里面的事情,他是无辜的,之前他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所以臣妾恳请皇上放燕翎一条生路。”
“你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燕翎是死是活全凭朕的心情。有句话朕很清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谁谋反篡位都别想活着,哪怕是朕的儿子。苏贵妃,之前朕待你们不薄,也曾想过要将皇位传给燕翎。是你们太过贪婪,做事情太出格了,朕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苏贵妃心痛如刀割,她胡乱地用衣袖将眼泪给擦去了,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凄凉,“成王败寇,不管皇上现在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臣妾恨的是,皇上只听沈之月的话,只信任和倚仗赵明珞和钟耀,对我们苏家越来越不满意。若不是皇上的猜忌和偏心,我们也不会铤而走险。”
“臣妾不明白,那个沈之月的话就那么有魔力,就都是对的吗?让你那么推崇?明明之前我们做得也不错,皇上也很认可燕翎的能力,后来怎么渐渐地冷淡疏远了呢?皇上,就算想要臣妾死,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燕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你相信老预警吗?朕做过两个梦,都是你和燕翎带着兵力闯进紫宸殿里谋反逼宫,一次将朕的头颅砍下来,一次将朕软禁在静心殿里终身。燕翎在那么真实的梦里的确是当了皇帝,却将整个夏国带向了越来越衰落的境地。朕还让钦监算了一卦,夏国漫的血,有人谋反,是大凶的征兆。”
他着,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现在看来,朕做的梦挺准的,钦监算的卦也很准,你们可不就逼宫篡位了嘛。从十几年前你们算计杀害皇后和那些大臣的家眷开始,你们的野心就已经停不下来了,不是吗?”
苏贵妃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哭着道,“不是的,当初杀了皇后和那些家眷孩子是个意外,我们苏家当初并不是想要害死那么多人。这一切都是明亲王和太后精心算计了,只不过后来事情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害怕秘密泄露出去,才会派了我爹带着士兵将所有的宾客都杀了。”
“皇上,罪魁祸首是燕廷和太后,和我们苏家没有关系。只是后来,太后觉得我应该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把我送进宫里来了。我们之前没想过要争夺皇位,想要皇位的是燕廷和太后啊。”
苏贵妃的话,让皇上的心沉到谷底,他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当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内情的?燕廷和你爹血洗宁寿宫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下这么狠的手,你快告诉朕。”
“这些事情只有太后和燕廷知道了,臣妾又怎么会知道?皇上就不要为难臣妾了,反正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罪,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哭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老爷真会开玩笑啊,明明都杀了那么多人,以为宁寿宫里的宾客全部都死了,谁曾想到太子和沈之月竟然被皇后的死士护送着逃走了。燕廷和太后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难道这就是意吗?”
直到临死前她才看清楚一件事情,命中注定的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要是有,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如果没有,哪怕费尽心思地抢过来,到头来也不会在手上待得很久。
只可惜,她以前都没有看透这个道理,做了那么多无意义的争斗,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皇上从苏贵妃的嘴里听到了沈之月的名字,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你沈之月被皇后的死士护送逃走了?难道沈之月就是当初太子定过亲的明珠郡主?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救过他性命的医术卓绝的大夫,就是明珠郡主,原本应该是他儿媳妇的女人,也是他最信任的重臣唯一的女儿,这究竟是什么缘分?
苏贵妃笑容诡异又嘲讽,“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臣妾还以为皇上早就知道了,沈之月她就是平南王唯一的女儿,是皇后很多年前给太子定下的太子妃。看来那个平南王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皇上嘛。真是可惜啊,沈之月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她也就当不成太子妃了呢。”
“对了,当初皇后指定明珠郡主为太子妃,是看中她特殊的体质,用她来养太子的解药吧,那解药好像是要清白之身的姑娘的血液才管用,现在也不知道太子的毒解了没樱要是没有解,沈之月又成亲了,恐怕皇上就算是把太子找回来了,他也活不长了吧。”
濒临疯狂的女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皇上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对着门外大声地喊道,“来人啊,送苏贵妃上路!”
长乐宫里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痛苦又惊恐的哀嚎声,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以后,渐渐地又归于平静。
负责用刑的嬷嬷走到皇上的身边,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娘娘她已经去了。”
“她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明她被贬为庶饶诏书就会下来,她的丧事也不用办得那么隆重,草草安葬就行了。”皇上冷酷无情地道,好像那个女人并不是同床共枕了很多年的妃子。
他现在心里更想知道,燕廷当年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而杀害了他的结发妻子,连那么稚嫩的孩子都不放过。
“去牢,朕有事情要问燕廷。”皇上强忍着痛意和怒意,对身边的侍卫道。
昏暗腐朽的牢房,夹杂着潮湿的味道,谋反主谋燕廷被单独关押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手脚被戴上了枷锁和镣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皇上让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走进去,站在燕廷对面不远的地方。
侍卫和狱卒都被他遣徒了外面,隔了有一段距离,方便两兄弟的对话。
“为什么要血洗宁寿宫那么多人,为什么连皇后都不肯放过,?燕廷,朕之前真是没想到背后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你,那些大臣的家眷,还有皇后她们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下了这么狠的手。”
燕廷被捆绑在木桩上,不再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眼眶通红,在被威严的帝王质问的时候,他竟然忍不住肆意张狂地笑了起来,“杀都杀了,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你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你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反正我也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皇上揪住了燕廷的前襟,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究竟对皇后做了什么,你告诉朕,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是你的皇嫂,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下手为什么要那么狠毒?”
燕廷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却嘲讽地笑着,“皇上,现在才来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不觉得太迟了吗?别忘帘年周家通敌谋反,可是你亲自下令将整个周家满门抄斩的,皇后她心里早就恨死你了,要不是为了她儿子,她勉强跟在你的身边,恐怕早在周家的人被处死的时候,她就跟着去了。”
“皇兄,我的确不是什么好男人,我承认,但我是真人,总比你这种伪君子活得真实吧。皇后被我的人杀了是不假,这些年你妃子一个接一个的纳进后宫,儿子一个又一个的生,没看出来你哪里想念你的结发妻子了。”
阶下囚的明亲王像是存心刺激皇上一样,“皇兄,你对皇后也不是爱,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对了,周家还真的没有通敌谋反呢,这一切都是我和母后的意思,是我们找了证据弄了他们。那些证据也是漏洞百出的,只要认真去查,肯定就知道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