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阴南风
424
在蒲板溪迎接溯黄泥江而上日军的是连和随后赶到的主力部队,具体地点是蒲板溪下游的回湾氹。这是上次战斗后韩飞跟殷国志提到过的一个地方,他说,过了易珠山,依次有茶湾、下回湾、上回湾和白毛湾四个地方,这四个地方都可以构筑阻击阵地,可以有效迟滞敌人。殷国志记得这些话,于是把连放到了这里。
连连长卢波为人不怎么样,打仗也还可以。他先把连、连跟过来的人员编成三个班,让他们上易珠山,告诉他们,如果有敌人上山,不要和敌人交火,等敌人主力打到上回湾,才动手,一举夺回易珠山。交代完,他自己带着连和当地瑶民、移动过来的鸟枪队、自卫队一道挖工事,很快在茶湾、下回湾构筑起野战工事,在上回湾构筑起阻击阵地。在上回湾阻击阵地前,卢波要将阵地前的树木、房舍全部夷平,瑶民不敢坚持,也就同意了。后来的事实证明卢波的做法是正确的,瑶民们也就消弭了心中不快。
午后,战斗推进到了上回湾,等双方把阵势拉开,战斗立即进入白热化,好在江海涛联系的空军来了,此时,唐云松在易珠山也得手,这使得日军战力不好施展。
当等飞机走后,日军开始发动第二次进攻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连士兵全部脱去衣服,手持枪刺准备肉搏。日军指挥官看到这个情景大喜,日军如能在不用过多消耗弹药的情况下取得战果,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而肉搏就能做到这些。日军指挥官立即让士兵褪去子弹,集体向前冲,准备靠人数优势一举占领上回湾高地,打通道路。日军黑压压的冲了过来,一百米、五十米,到三十米的时候,他们跑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可日军怎么也没想到,迎接他们的不是连士兵手中的刺刀,而是悄悄绕过来的十一师三十二团三营官兵手中的冲锋枪和轻重机枪。三营赶到战场的有两个连,一连在黄泥江左岸,二连在黄泥江右岸。迫击炮,合起来是两个迫击炮排的80迫击炮和数量众多的60迫击炮,按照殷国志的说法,来了一个“放肆打”,把他们的前后阵营全部打乱。三营不待鬼子明白过来,吹响了冲锋号,所有能战斗的人员,一股脑儿冲了下去,在周边自卫队、鸟枪队的附和下,喊杀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小小的回湾氹。日军兵败如山倒,一部分残兵上了回湾氹的东北方向的金竹山躲了起来,一部分残兵沿黄泥江后退,退到易珠山下被特四排和三营的后续部队消灭。这情景,直看得站在易珠山上观战的唐云松哈哈大笑。
真实的战场很少使用冲锋号,盲目冲锋会造成大量伤亡,这次吹了。在鬼子遭到突然打击的情况下,猛地一冲达到了奇效,鬼子建制很快被打乱,四分五裂,失去了抵抗能力,四处奔逃。
唐云松的随从洪业问道:“怎么这么高兴?”唐云松说道:“你刚才不是说,鬼子看见了山后的援军,不会上当嘛!怎么样,成功了吧!”“要是我们没有占领这山头,鬼子就看见了。”“那是,要是我们没在龙井把鬼子拖一把,很难说援军能赶上。”洪业说道:“那在战术总结会上,我们可得好好摆一摆,不能把我们的功绩给埋没了。”“不会。”“不会!刚才殷长官还骂你?”“没有骂,只是脸色不对。”洪业争辩道:“那也不应该,我们都拼老命了。”“他是看见人员伤亡大,才有情绪。我当时也来情绪了,我的情绪是和日本人赌气,只知道一个劲的往上边添人,这也是不对的。”
洪业期待的战术总结会没有和以往一样按时召开。不是殷国志不想开,而是没有时间。十一师的命令是三营马上到拱桥铺准备对山门镇发起攻击。五十一师的命令是:韩飞、殷国志带领除连以外的所属部队立即到黄泥保,协调指挥那里的十九师部队和当地武装,牵制日军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