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和竹露紧随其后,她却走到院门时停了下来。
卿如晤转身吩咐道:“荷风,你去取笔墨纸砚。”
荷风一怔,却也按照吩咐取来笔墨纸砚。
卿如晤伏在案前奋笔疾书,娟秀俊逸的字迹跃然纸上。
她很快写好一封信,将它折叠起来,放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信封里,道:“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交定国公府顾昀暄顾大公子,你且告诉顾公子,他若想知道另一半,就让他妹妹顾昀华给我下拜帖,约我明日去普泽寺烧香。”
赏花宴那日,顾昀华是气着走的,卿如晤不敢直接找顾昀华,她生怕顾昀华不肯出手帮她,所以她只好找上顾昀轩。
其实她本可以去找长孙曌,可是那日听了他那番话之后,莫名地觉得心堵,所以她不愿去找他。
竹露郑重地接过信,道:“那二少爷怎么办?”
卿如晤道:“送完信后,你再去别院盯着,务必要稳住怀璧的病情,如果那几个恶奴胆敢伤害到他,你便杀了他们,做成不幸染病而亡的样子。”
“是!”
卿如晤不放心,又吩咐道:“外头定然有人盯着这个院里的一举一动,你务必秘密进行,不要被发现。”
竹露走后,卿如晤吩咐荷风道:“你去吩咐红英做几道和我平日喜好完全不一样的点心,让她包好。然后再让绿蔓给我泡杯清心去火的茶。”
荷风应了声是,便走了。
屋里一下子陷入寂静,可以听到花园里鸟儿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褪去浅意染上墨色的叶子,在夕阳下笼上一层晦暗的外纱。
绿蔓来的时候,卿如晤正撑着头侧靠在贵妃椅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绿蔓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绿蔓将茶放在矮几上,关切地问:“小姐可是身体不适?奴婢这就去叫李大夫。”
“不用叫李大夫!”卿如晤脱口而出,随即又惊觉自己失言一般,忙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叫大夫。”
绿蔓眸底不知名的光闪过,嘴上却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说来给奴婢听听,说不定说出来就好了。”
卿如晤迟疑道:“我哪有什么烦心的事……”
绿蔓装作不经意地道:“莫非,小姐知道二少爷的事了?”
“怀璧怎么了?”卿如晤一把抓住绿蔓的手,惊慌失措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快跟我说!”
“这……”绿蔓迟疑片刻,便道,“府里的下人们都在传二少爷恐怕、恐怕熬不过这几日了!”
“什么?”卿如晤腾地站起来,衣袖不小心将茶几上的茶盏碰掉在地上,滚烫的水洒在她的脚上,她都浑然不觉。
一向镇静的卿如晤方寸大乱,拉着绿蔓的手泪眼婆娑地道:“绿蔓,你一向贴心,我想见怀璧一面,请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别人我都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