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瞎操心,自己的人生角色没一个演得好还要去担心麦子。
我也想西天取经,可我要去的大雷音寺在哪呢?东方,还是南方,还是在北方,难道也在西方?
没有状元的爹,也没有苦命的身世,也没观音姐姐,更没有皇帝大哥。
白龙马是有了,可他喝油,不吃草。
也不管他吃什么了,既然他能动起来,那就先骑行起来吧!
这天,我重新上车,朝目的地开去,解决了一个客诉,我又开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解决了收尾款,接下来再去一个地方,解决了配件缺少的问题,但,第四个地方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只能怪问题解决得太顺利,上下凑不到饭点,于是,我就漫无目的了。
解决问题不能带来喜悦感是一种病,然后我开始点烟压抑这种病的发作,这种病的诱因是不赚钱还问题一大堆。
回来的一路上,我开始怀疑自己对鸡和蛋的问题的思考能力。
车子开进了我不熟悉的路,对,这是我故意的。
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人生路,改变一下回程的路的风景总可以吧?
也不可以,此路不通,还得掉头回去。
不过,还是找到了一条风景不同而且可回去的路。
回到家,我做回了孩子的父亲,爱人的丈夫,父母的儿子,还有奶奶的孙子。
这些角色,我都不及格。
忘记了孩子昨天说想买的礼物,忘记了爱人说今天早点回家的叮嘱,忘记了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忘记了奶奶也想和大家一起吃蛋糕。
在路上的我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放在包里的手里提醒了我五六个电话,我硬是没听见。
不过,手机里的消息显示:慢点开,我们先吃了,等你回来吃蛋糕。不能开车抽烟。
奶奶知道我回来了,拄着拐杖从东屋有节奏的敲了过来。
后来的后来,原来,回家的路,脑子最着急,也最舒服。
我之前一直认为行者才是最纯粹的,在路上,没有其他角色加身,不用管外面如何表演,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是行者,其他与我无关,直到我看到一个行者在树下躲雨,又跑到别人家的屋檐下躲雨时,我才明白,这个中秋他可能没有月亮可寄托远方了。
我摇下车窗问他去哪里?
他说不用,他没钱。
我说不用钱,带他一程,想听听故事。
他上车后说他老家没人了,他就逃了。
我把他放在了一个路口就拐弯走了,他下车前对我说他想回家了。
他从家乡出来整整两年,一直在路上行走,他说这两年的三个中秋第一次在他乡吃到月饼,我给他的月饼。
这天,我爸对着不断咳嗽的我说如果生意不好就关了吧,休息一段时间,不要总在路上跑了,趁休息也把烟忍一忍,以后孩子还得靠你很长的时间。
我原本认为在路上的时间才真正属于自己,现在看来,我的路需要再走长一些,因为有一段路属于他们和她们。
我开车不再抽烟,这是一种责任。
我想路不仅仅要走宽,更要走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