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前辈的意思是我大燕已经在边关经营了十余年,这份心血绝对不能付诸东流。”
李不觉点了点头,眼神却始终落在南宫如月身上。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问道:“师娘,你敢不敢对这天道立誓?”
南宫如月皱着眉:“以下犯上,你知道你该当何罪吗?”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普通修士面对这种威压多半腿多半就软了。
李不觉只是淡淡笑了笑。
南宫如月眼神没有闪躲,鼻翼也没有翕动,嘴唇也没有抿起来。
尤其是那种极其平稳、毫无颤抖的声音,一般的说谎者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
初步判断她应该没有说谎,但也只能说是应该没有。
毕竟师娘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隐藏情绪也绝对是必修课。
“师娘,我当然是信你的,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了,但是我还是想提一个建议。”
南宫如月的眸子冷冷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李不觉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希望师娘您可以避嫌,就算是没有什么事,也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活了这许多年,用你教训?”
李不觉猜到了师娘会开口呛他,也大概准备了话茬:“不觉当然不敢教训师娘。但是这种误会还是少一些比较好。”
“这么多年跟你师父在山上,本事没学多少,爱猜忌的性格倒继承下来了。”
看着她的冷笑,李不觉又开始迷惑起来。
听师娘这话,她对师父肯定是心存芥蒂的。
这种微妙的感觉很难以捉摸。
既然不好琢磨就不琢磨了,师父的家事自己也没有资格评判。
做好分内的事,保护好师娘就行了。
确定了这个方针,李不觉心里就释然了。
刚刚的那种难受的感觉真的很扯。
“师娘,刚刚的事确实是我的错。不觉认罚。”
“认罚?谁说要罚你了?”
“师娘,刚刚实在是我草率了。希望您原谅。”
“原谅?谁说我原谅了?”
看着师娘薄薄的红唇勾起的冷笑,倒也没那么冷。
“师娘,我这次出来的任务只是保护您,根据我师父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应该多知道些您身上发生的事。”
看着毫不松动的师娘,他只能把求助地看向公孙治。
但他也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李不觉只能继续圆道:“您都不知道,师父可记挂您了,这次还特别叮嘱我让我带您回去呢。”
南宫如月的眼神明显晃了下。
“您虽然不能进道玄门,但是可以在银陵城里买一套小楼啊。这样的话咱们一家人还能凑得近一些,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不是。”
“不必如此油腔滑调,你师父的为人我自然明白。”南宫如月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碍于身边的公孙治,只能鼻子一哼来代替。
“我在这大燕住得挺好,燕王对我也算礼遇。回去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