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觉累的满头是汗,但脸上好歹露出些笑容,边收拾药箱边说:“蟾宫啊,一会你再辛苦一趟,跟着我回去,给你抓几副药,顺便再开个药方。”
蟾宫自然应允,刘觉又一本正色道:“你是个读书人,重礼教自然是好的,但是任何礼数也比不得救人要紧。”
郑脸上发烧,垂头不语,给陌生女子盖了盖被子,跟着刘觉掩门而去。
(刘觉已把那两个鱼骨带走,他以为此物可入药。)
路上刘觉这才问:“我们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子,你是在哪里救的?”
蟾宫也并未隐瞒,把事情全说了,刘觉低头不语,不住的啧舌,道:“如此那止心湖里有一条巨蟒,都成了精了,怪不得呢,可那个伤人的东西是鱼骨,即然巨蟒都那么大,有这么大的鱼也不奇怪,我的那个老天爷,离我们这么近,竟然不知道止心湖还有这东西,那条鱼不得成精了啊,幸好他们是在湖里,要是在岸上那还了得吗。”
两家相拒不过才二里地,几句话的工夫就到了,时天已大黑,但刘觉未归老伴王氏也是提心吊胆,刘觉到前堂,取过纸笔写一副药方,又亲自抓好药递与蟾宫道:“这些是三天的药量,有一包是外敷的,一包是内服的,你每天分三次用温火煎一个时辰,前后服药时间不可少于三个时辰,在吃食方面也要注意,忌多油,多盐,甜,苦,辣,凡是有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能接触,一个月后她就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
郑蟾宫一听可咧了嘴了道:“先生,她也没受致命的伤怎么一个月才只能下地呢?”
刘觉哼了一声:“受致命的伤她就活不了了,再说,肩胛骨那块的伤虽然重,但不会落下残疾,可是腿上的伤可就不好说了,在起鱼骨的时候,我发现已伤到骨头了,恐怕日后免不了也是个跋子,内服的我已经交代了,外敷的每日早晚各一次,每次换药时一定要用温水加少许的盐清洗伤口,然后撒上药重新包扎,切记每日两次不可间断。”
郑蟾宫一听就是一皱眉,刘觉嘿嘿一笑道:“怎么为难?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谁让你小子倒霉,又好管闲事,这也是你命中该着。”
郑:“我不是怕麻烦,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刘觉看了看他道:“你小子心里头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也叫千里有缘一线牵,麻烦是你惹的,你自己的梦自己圆,上辈子不定谁欠过谁的帐,这才哪到哪啊,不方便的事在后头呢,还有一点,那鱼骨上有麻痹性的毒素,虽然要不了人命,但是久了会使受伤处僵硬,你只要一有闲时就得按摩。”
“啊?不按行不行?”
“行啊,你要是愿意伺候个瘸子那你尽管省点事,行了天已大黑你早点回去,快点把药弄好,至于诊金你看着给,有就给没有就拉倒。”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后屋而去。
相处多年刘先生的脾气他是了解的,此人说话诙谐,但作为大夫,他绝不说假话,刘先生虽然说的轻松,他是不敢大意的。
屋里屋外没有一点动静,只有屋子微弱的灯光还在闪烁,平静的空气让郑蟾宫稍稍放了点心,床上那女子双目依然紧闭,就像个死人,他把药放在厨房,开始翻箱倒柜找先前用的煎药的东西,可是父母早死多年,自己光身一人,煎汤熬药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实在没办法,只得用平日烧水用的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