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祾不仅给了妍妃泼天的恩宠,还赏赐给妍妃的胞弟李耀一个官职谋事。
妍妃虽然是李盛远嫡出的幺女,但妍妃母亲过世早,李盛远娶了续弦后对这姐弟俩的关心也日益减少,李耀是个怯懦的性子,李盛远对他没报多少指望,元承祾给了李耀差事,于妍妃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慰藉。
不知道为何,每次元承祾来灵秀宫过夜总会过来的晚,二人没聊几句李若予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好在元承祾从不责怪,见她困了就吩咐人收拾就寝。
除了圆房那天,元承祾再没碰过她。
其实圆房那天究竟是何滋味,李若予也记不真切了。她好像觉得发生了什么,又想不起来具体细节。不过清晨起来,喜帕上的血迹总不会骗人……
她烧红了脸,侧躺着用目光描绘着枕边人的眉眼,想起昨天晚上他轻轻掀起自己盖头时的场景:
大红盖头被挑开,面前的元承祾身着金色龙袍,衬得他清秀的面孔带有一些冷冽。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乐,只是沉默着坐到她旁边,接过了喜娘盘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是他的妻,不能和他交杯饮合欢酒。
李若予有点紧张地拿过那杯喜酒,闭了闭眼,仰头喝完。
酒有些辣,她喝的太快咳嗽了几声,自觉失仪,有些不安地看向元承祾。
元承祾笑了笑,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对她说:“不用太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你。”
李若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她其实在心里想象过千百遍皇上的模样,她知道这位皇上迟迟不愿充备后宫,因此觉得也许是个凶巴巴的人吧……可眼前的人面若璞玉,温润有礼。
元承祾伸手轻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嬷嬷教过你了?”
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上一热,羞涩地伸出手环抱住他,轻声说:“臣妾伺候皇上就寝。”
元承祾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后却停了动作,他好像深吸了一口气,扑倒了李若予压在床上。
“皇…皇上……”她毕竟也是第一次,有些紧张。
身上的人沉沉地“嗯”了一声,久久没有动作。
渐渐的,李若予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她想肯定是方才那杯喜酒让她醉了,她有点头痛,视线开始不清晰,她模模糊糊看见元承祾的脸低了下来,便睡了过去……
琉月抱着那只巴狗咯咯笑道,“这狗儿爷愈发肥了!”
李若予含笑接过了巴狗,“是喂得太好了。”
她喜欢元承祾送她的这只狗,元承祾每次过来都会抱着它戏耍上许久。想起元承祾,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
“二爷前些天来了信,说当差当的舒坦,想必皇上都是打点好的——皇上真是个体意人。”琉月笑嘻嘻道。
李若予顺了顺巴狗的毛,“皇上今晚来吗?”
琉月道:“江公公还没说,皇上疼爱娘娘,不来咱们这还去哪儿?”
“晌午我要睡会,免得晚上又睡着了。”李若予放下那巴狗让它跑去玩了,“姑母那边最近派人来问话了吗?”
琉月答:“问了,奴婢还是按照娘娘吩咐的说——只说皇上从不同娘娘聊政事。”
李若予点点头,“我还不想太快地替他们做事……我觉得皇上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她有点烦闷的撑着头,“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
宁妃前段时间给王若渊送来了一株山茶花。
宁妃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王若渊有次去德明宫玩,闻见她满宫的芳香,笑说她的宫殿不是寝居,而是一个大花圃。
老是看宁妃种花弄草,王若渊心里也有些痒痒,宁妃便大方地送来成型的花株给她养。
王若渊挑了院子里不太起眼的一角,拿着铁铲子刨坑。
青竹问:“娘娘怎么种这么偏,种在这里打着灯笼都瞧不到。”
王若渊继续刨坑,“我向来养不活花草,种偏一点枯了也瞧不到,保险!”
刨了半天也不见规模,王若渊抱怨:“这院子里的土好结实啊!”
青竹道:“乾安殿都是提前栽好的绿植,这土怕是多少年都没人动过了,日头热娘娘快歇歇,换奴婢来吧!”
“这是在做什么?”
青竹闻声回头一看,竟是元承祾,赶紧行礼:“皇上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