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是何人?”萧嘉禾没有原主的记忆,对于纪公子这号人实在陌生。
“纪公子便是之前与郡主定亲的太尉纪俞廉之子纪明谦。”三金答道,脑子难得清晰,“纪公子平时仗着郡主痴傻,曾多次戏弄,奴婢觉得纪公子的邀约又是要给郡主下面子。”
“纪明谦,我之前为何会答应赴约?”萧嘉禾觉得原主身上渊源曲折,令人头疼。父亲位高权重,与朝中官员大多交好,她对朝中的大臣耳濡目染,是以太尉纪俞廉于她而言并不陌生。纪俞廉出生贫寒之家,读书上进,是以弱冠之年参加科举夺得状元。先帝惜才,本就不喜勋贵贪婪做派,对状元郎更是厚待。纪俞廉官衔也由此扶摇直上,长此以来官位甚是稳当。纪俞廉之子纪明谦,她不甚熟悉,只记得此人仪表堂堂,不是平庸之辈,别的她也不知。
“郡主之前对纪公子百依百顺,纪家小姐也总是奚落郡主。”三金替萧嘉禾委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纪公子在戏耍郡主,可是郡主小孩心性,总是被他们欺负。”
小丫鬟藏着满腹的委屈,恨不得立刻吐出来,一双眸子红的像只兔子。
“那我非去不可?”萧嘉禾对儿女情长已无半点想法,更何况纪明谦已与她已无婚约牵绊,她心中是不愿蹚这趟浑水的。
“郡主如今恢复了,定要艳惊四座。”三金露出期待之色。
“那便去看看吧。”萧嘉禾懒洋洋地答应了,便要三金准备水沐浴。
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
女子慵懒地靠着浴桶,发髻蓬松,由一根玉簪系着,脸上被热气蒸的潮红,肌肤白皙透亮,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水面不时雾气蒸笼,洗净铅华呈素姿,清水出芙蓉,亦是媚骨天成。
沐浴过后,萧嘉禾卧于床榻,四周静默无声,只余窗外月色潋滟。
……
转眼花灯节已至,萧嘉禾坐于黄梨木镶边的铜镜前,任凭三金摆弄。
三金生了一双巧手,这会儿认真地给萧嘉禾梳了垂云髻,添了一只碧色珠玉簪花,看了许久似是还不满意,又插了金丝蝶恋花钗环才有作罢之意。
小丫鬟紧接着又给萧嘉禾试戴了好几只耳环,忙忙碌碌地,脸上尽是喜悦。
“不必如此在意吧。”萧嘉禾觉得三金过于紧张了,小小的花灯节,自己不谋婚嫁,实在没有盛装出席的必要。
“郡主如此姝丽,定要让纪家公子悔青肠子。”三金还念着萧嘉禾与纪明谦的婚约。
萧嘉禾任由三金描眉画眉,披上华服。如今占了原主的身体得以苟活,心下决定为她出一口气。
不一会儿,只见一明眸皓齿的美人,眉眼如画,水芙色的芙蓉花开满了裙裾,细腰盈盈不可一握,长袭纱裙围地,皓腕白皙,细白柔荑上裹着一串虎牙铃铛,身披素白薄纱,柔弱之姿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