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是禁器,不允许私人挪用,乃神机营兵器,直属皇帝,这人,哪里偷来的火铳?
梨花姜见人私藏火铳,眼神一狠,怒摔衣袖,踢碎了喜堂上的一些瓷器,并朝着宁卓宗斥道,“火铳乃是神机营兵器,丢落他人之手,若失了图纸,你该当何罪,本官定要禀明太子,彻查此事。”说完,摸着脸上的痛处,带人匆匆离去。
“都退下。”宁卓宗没理会走了的人,一双凉眸看着树上的胡人,喝退了还要捉拿贼人的兵卫。“宁相若不想新娶的娘子香消玉殒,就将我家舞娘交出来。”说完,胡人的手已经挪到了扳手上,轻轻一按,顾寕便会重弹而亡。
顾寕是京城有名的温婉才女,黑黢黢的枪口对着她时,喜帕下,她一脸淡然,而有些女眷,早已跑的跑,躲得躲。
“这夫人,胆子不小,不愧是大将之后,想当年,安定王可没少侵略我国的土地,有你下去陪舞娘,她也不会来找我报仇了。”那胡人放肆大笑。
顾寕道,“阁下如此狂妄,却会为了一个舞娘独闯相府,这么重要的人,陪我在黄泉路做个伴也算欣慰。”语出惊人,众人纷纷惊叹,这时,宁卓宗手下的侍卫惊风突然跳起,手化利刃,擒拿胡人,那胡人一惊,扣动扳手,电光火棘之下,众人纷纷看向了临危不惧的新娘子。
顾寕心下淡然,那火铳----早被人动了手脚。
“咚”的一声,子弹出洞,却化作了浓烟,消散而去,那胡人,也被惊风捉拿了住,带到了宁卓宗面前。
“你设计陷害我?中原人,真是卑鄙。”胡人从乍然中回过了神,脑子瞬间清明,用南蛮胡语开骂。
宁卓宗嗤笑,一脚将人踢得跪在了地上,瞧了惊风一眼,后者会意,奉上一把小刀。
胡人骇,“你—你要干什么?”宁卓宗把玩着手里的小刀,试了试锋利感,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薄唇微挑,忽然出手,狠厉的将刀刺进了胡人的眼里,剜了他的眼,喜堂里,一片哗然。
眼珠子掉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顾寕的绣花鞋旁,她轻轻退后,默然的看着地上渗人的眼珠子,耳边,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将人扔回去,送给他的主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喜堂上,官人们神情各异。
“是。”
宁府的丫鬟训练有素,喜堂上的鲜血很快就被清理干净,恢复了原样,奏乐重新响起,一片热闹,赞歌声再起,三跪九叩。
礼毕,宁家族堂人安抚好了宾客,喜酒筵席,其乐融融,新郎官被留作敬酒,新娘子被人扶着送往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