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阳哪里看的懂这些字,随意地翻阅了一下,点零头。
表面虽波澜不惊,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
就如喝了一杯烈酒一般,此刻晕晕乎乎外加有些懵懵逼逼。
于是脑袋飞速翻阅生平所学,总害怕把自己所学的知识交还给了老师。
乾国?
有这么一个国家吗?
正思考之时,又有一个黑影钻进白少阳马车,此人胡子拉碴,有些不修边幅。
冉中年,经过岁月洗礼,再无曾经的青春年少、朝气蓬勃,亦不再是帅气萌萌鲜肉。
这便是此饶写照。
未等白少阳开口,油腻大叔便先开了口,呵呵笑道:
“在下公孙弘!拜见江阳王,鄙人受朝廷委派随江阳王前往江阳城就藩。”
白少阳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不知这自称为公孙弘的家伙究竟是何意。
“你是朝廷派给我的…莫非,莫非…你就是我的军师?”
“公孙弘不敢自称军师,鄙人也算朝廷公职人员,在其位谋其职,如今朝廷委派我来,自然是听从江阳城少主的命令!”
白少阳脑子一抽道:“完全听我命令,若是我要你去死,你会听吗?”
公孙弘没想到白少阳会来这么一出,嘴角动了两下,道:“公孙弘死不足惜,不过少主就不怕背上一个千古的骂名吗?”
公孙弘的嘴巴也非常厉害,丝毫的不礼让,想到什么便什么。
在对这个时代还不是完全了解之前,白少阳自然不会随意杀人,何况此刻自己也并无一兵一卒,话未必管用。
自称公孙弘的家伙虽看起来邋里邋遢,但白少阳觉得他并不一般。从公孙弘身上对即将要去的江阳城有一个大概了解这很关键。
“不知这江阳城有多少户籍,百姓生活如何,疆域多少?”
白少阳想当然以为公孙弘对于江阳城了如指掌,不然朝廷不会派他来。
到江阳城,公孙弘不免有些得意,似乎早已把自己当作江阳城的“主人”。
从对襟衣裳掏出一个酒壶,公孙弘仰头喝了一口,发出一句长长的感叹,道:“我虽对江阳城有所了解,但江阳一别,弹指一挥间已过十载。”
“有些事情…”
公孙弘突然就如被噎住一般。
白少阳见公孙弘所言并不像胡诌,便继续问道:“不知公孙弘与江阳城有何渊源呢?为何会有如此多感慨?”
“少主以后便会知晓,不必如此着急!”
有故事的人,并不怎么着急讲述自己的故事,而对于喜欢听故事的人来,故事永远是吸引他们的主题曲。
长路漫漫,活人总不能让话憋死。
一路上的颠簸差点把白少阳的屁股都颤烂了。
白少阳顿了顿,思绪片刻后想着怎么打开话题。
若没有点事情打发时间,白少阳相信自己还没有到江阳城就要疯了。
“我该如何称呼你?”
按照年龄来,白少阳称呼公孙弘一声大叔,也不算吃亏。但毕竟身份在那里,称呼大叔岂不是丢了身份?
“少主,按理我长你一辈,你该称呼我为叔,但少主毕竟是江阳城城主,称呼我叔不妥,所以少主还是叫我公孙弘吧,这样公孙弘也会自在一些!”
“公孙弘,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有三了!”
打开话匣子后,公孙弘便再也收不住了,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公孙弘原本有四个儿子,但其中三个儿子皆战死沙场,最后只能马革裹尸,在权力的斗争中人物大多只能成为炮灰。
先帝驾崩以后,公孙家族便没落了,公孙弘在朝中的威望更是一落千丈,如今只能沦落到当“幕僚”。
一朝子一朝臣,一个家族的落败有时只在一瞬之间。
白少阳听闻后,为之一惊。
“公孙先生竟是朝廷栋梁!”
“我公孙家族如今已落败,谁又会看得起我公孙弘呢?朝廷栋梁实不敢当,公孙弘只求能在江阳城安度晚年,便已经是莫大奢求!”
听公孙弘的语气,似乎宁愿死在江阳城,也不愿回都城。
从公孙弘的讲述当中,白少阳隐约觉得公孙弘没有那么简单,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