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窝在沙发上团在角落酣睡的黑猫,圆滚滚的脑袋上耳朵微微动了动。
眼皮迷茫慵懒的掀开一半,见到是谁发出的声响后又很快的合上眼睛接着睡。
沢田奈奈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厨房,挽起衣袖开始捣鼓起早餐来。
耳边一阵乒乒乓乓的菜刀和砧板碰撞的声音和开火煲水声,转化成黑猫体型后听觉异常灵敏的阿克沙,用猫爪子捂住两只耳朵的举动也是徒劳。
不够睡的状态让阿克沙变得异常烦躁,总想要搞出点什么事来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人好过的冲动想法,黑猫甩着两条尾巴满身低气压的冲上到了楼上,嗅着气味一路走到了沢田纲吉的门前,两条尾巴甩了甩,原本锁上的房门“嗒”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推开门,一双鎏金色的猫眼在门口犹如君王准备巡视自己的领土,扫视着这个因为拉上了床帘而显得有些昏暗静谧的房间。
猫步轻巧的路过某个有规律的吹着鼻涕泡泡睁着眼睛睡在吊床上的小婴儿,黑猫来到床边跳了上去,一屁股坐在了某个睡得昏天地暗口水直流、估计还做着美梦的褐发少年的胸口,伸出一条又长又毛绒绒的尾巴粗鲁的朝他的鼻下来回扫动,两只前爪用力的在隐隐结实起来的胸膛做着踩奶的动作。
“唔......”
熟睡的沢田少年伸手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侧躺,可见睡眠质量好到对这种程度的骚扰连眼皮都没能睁开。
也难怪沢田纲吉起不来,想想他在reborn来了之后所经历的一系列电击、炸弹等等的斯巴达式叫醒服务,像黑猫这样与R魔王相比起来温柔千百倍的方式,是弄不醒已经遭受了千锤百炼而变得十分抗揍的他了。
可黑猫不知道这些。
瞪着一双圆睁的黄金瞳,站在床上没能叫醒沢田纲吉的黑猫越想越气,想要亮出利爪来对某人的脸上乱抓一番,但理智上又怕气运之子一旦在她手下见血,也不知道此间气运会怎么惩罚她。
黑猫烦躁的在沢田纲吉的脸上踩来踩去,就在她想要不顾后果也要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猫肉垫来回践踏脸部起了效果还是某人的求生欲终于响了起来,沢田纲吉睁开朦胧的眼睛和恰好低头的黑猫来了个对视。
一人一猫对视静默许久,沢田纲吉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似乎是想起了眼前黑猫的身份,猛然惊坐而起,差点就把黑猫给颠下床,还好被他反应极快的伸手捞住了:“噫噫噫!!!阿克沙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你的m,m,母亲把我吵醒了。”
在拼读母亲的母字时,黑猫的上下腭像是打了一架,含糊不清磕磕巴巴的。
不过好歹,她还是完整的将这个词完整的拼读了出来。
少年往床头的闹钟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五点多快六点,沢田纲吉想起妈妈的生物钟,大概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准备早饭了吧。
厨房和客厅距离很近,也难怪在客厅沙发睡觉的阿克沙会被吵醒。
毕竟在妈妈眼里,楼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放开手脚做早饭不用顾忌会吵到谁。
“对了,阿克沙你要在这里吃早饭吗?妈妈手艺很好,如果你不方便出现的话,我可以跟妈妈说一声早饭多做些给你带到房间里来吃。”
毛皮油亮乌黑没有杂色的黑猫小幅度的点点头,姿态矜贵又慵懒的揣着肉爪躺卧在异性的床上,没有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和羞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沢田纲吉打着哈欠离开房间。
这么捉弄他都没有生气,居然还关心起我的早饭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给沢田纲吉打上这样标签的阿克沙眯着眼,身下柔软的床铺还带着少年残余的温度,舒适的让她情不自禁的打着呼噜睡了个回笼觉。
然而感觉并没有睡多久,她就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勾起来,瞌睡虫彻底死光了。
沢田纲吉端着一份丰富的早饭,走到房门口恰好看到了黑猫睁开眼坐了起来。
“啊,日安,已经睡醒了吗?”
“嗯。”
“那个,因为不知道阿克沙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什么都带了一点上来。”
一盘色泽金黄、层次分明的玉子烧,一碟香煎焦嫩的鸡排和一碗撒了海苔碎的高汤茶泡饭,以及一道鲜香浓郁的菇类味增汤。
沢田纲吉将这些喷香扑鼻,看着就很有食欲的早饭一一从盘子上端到矮桌上摆放好,最后还很贴心的把碗筷也摆在了顺手的位置。
“那个,阿克沙,我和reborn下去吃早饭了,你好好享用吧。”
把房间的床帘都拉开的沢田纲吉说着,就和不知道什么醒来穿戴整齐的reborn一起离开了房间。
黑猫的身形在阳光普照的窗台前瞬间变大,白墙上的黑影眨眼间从猫变成了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影。
恢复了人形的阿克沙不太习惯的盘腿坐在地毯上,拿起碗筷动作优雅的细声咀嚼这一桌的美食。
也不知道是美食,还是其他的原因,阿克沙觉得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狂躁情绪突然就变得松开了一些,难得的不用特意去些做什么发泄就能愉悦起来的心情。
阿克沙保持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今晚的岚守指环战,她作为旁观者和己方重要的特殊医护人员,陪同沢田纲吉、reborn,和巴吉尔一起来到了空旷寂静的并盛中教学楼门前。
打赢了瓦利亚后受了伤还没好的晴守笹川了平和雨守山本武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不过,当两人看到今天没有下雨所以没有穿斗篷的阿克沙,竟然都很天然的一致认为她是沢田纲吉的朋友,一点也没把她往昨晚上神经兮兮的斗篷女身上想。
最后还是沢田纲吉给他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看着他们狐疑的眼神,阿克沙抱臂在一旁竟然没有发脾气,而是皱眉撇过头嘁了一声后没说话。
互相打了声招呼,沢田纲吉看了四周一圈没见狱寺的身影,“狱寺同学呢?”
被绑带吊着一条手臂的笹川了平道:“他还没来耶。”
山本武道:“什么?我还以为他会跟阿纲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