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题典鼎前,韶茵救得已吐血,却还是没能叫醒离朔,加大法力,自己甚至要走火入魔,才使离朔微微恢复气息。
“离朔,你不能死!你说过要活着出来娶我的,川池,我恨你!”
韶茵咬牙切齿,救得眼睛都红了,终于筋疲力尽地没了法力,软软地抬手抓着栏杆大口大口呼吸,眼泪在低垂的脸上滑落,低落在牢前地上,嘴角虚弱地说:“离朔,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让你赐我魔延骨的。”
她抬眸去看仍是一动不动的离朔,脸色惨白,同样挂着血丝,痛苦道:“这样我死也不会牵连姐姐,我也更有力量救你,离朔。”
“天君,我,我不行了,救我。”
天宫中,天君的宫殿床上,传来一道愈发虚弱的声音,天君汗流浃背,睁开眼,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美丽女人,脸色煞白地要倒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赶紧翻身起来,不可思议道:“你,你,你是韶颜!你怎么会在这里,本君不是在做梦吗?”
天君仍处于刚才的半梦半醒状态,韶颜却没有解释,道:
“天君,救我,我要死了。”
天君赶紧爬起身,替她迅速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扶起她盘腿坐好,施法给她治疗,顿时脸色大变道:
“你身体怎么了?怎么法力消耗得如此巨大?本君对你做了什么?本君方才为何会处在半梦半醒中?”
他又震惊又疑惑,还有恼怒和着急,这女人竟敢擅自勾引他,他怎么也没想到韶颜会这样做,她虽然美丽,但是他并没有对她有意啊,毕竟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川池的,川池把她带回来,他以为川池多少也对她有意吧,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君,对不起,我,我在你的熏香里,点了听魅无香草,我,我喜欢你,从一开始见到你,我便喜欢你了,我,嗯。”
他说道这被天君浑厚的法力灌入,一有点接受不了,闷哼一声,硬是没拦住嘴中血直流,天君又惧又惊,道:“怎么会?你不是喜欢我六皇儿吗?”
韶颜嘴角微勾,眼泪从眼中滑落下来道:“都是假象,我,我只是不敢与王母娘娘争,天君,我,我不敢介入你和娘娘,可是,你假扮七公主救夙霜,还抱她上楼,给她煮粥,你爱我一次好不好?我感觉我好像活不长了。”
天牢外,韶茵感觉自己又好像有力量了,忍不住心里高兴地笑道:
“离朔,你有救了,我姐姐果然没让我失望,天君中计了,我这便给你治疗。”
于是又施展法力开始救治离朔,天君惊魂未定,感受到法力的流失,立马惊慌道:
“本君那是想缓解她与月莲的僵局,抱得亦是本体猫,你怎可如此误解本君?等等,你怎么回事?为何法力又开始流失了,如此下去本君也救不了你的,你老实告诉本君,你到底怎么了?”
韶颜摇头,梨花带雨道:“不知道,天君,你别救我了,我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便死而无憾了,对不起,我……”
她没力气再说下去,天君却满脸的惊慌和无措,加大法力道:“你先别说话,本君再救救你,你这身体到底有什么秘密?竟如此耗本君法力,罢了,就当本君今日对不住你,救你给你弥补了。”
靳题典鼎里,离朔的手指总算在韶茵的千呼万唤中动了动,挣扎看到韶茵正在努力为自己治疗,忍不住开口阻止道:
“韶茵,别,别救我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可能要,食言了。”
韶茵立马咬牙切齿瞪他道:“离朔,你不许死!不许放弃我,我不允许你食言!”
说着又加大了法力去救他,离朔嘴角艰难地动了动,道:“韶茵,快停下,你,会死的。”
韶茵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道:“不停,离朔,不许再劝我,你想想怎么活着好好待我吧,我死不了。”
天君汗流浃背,有些着急和恼怒道:“韶颜,你真是气死本君了,你是要吸干本君法力吗?本君从未如此狼狈过,你这身体到底怎么了?快停下来。”
韶颜脸色煞白,却丝毫没有力气道:“对不起,天君,我,我不知道怎么停。”
天君青筋暴起,忍不住产生不救了的念头,但是又无法说服自己停止救治,便道:
“本君真是栽在你这里了,本君知道错了,本君对你负责还不行吗?你给本君停下来,好好活着,本君娶你为妾。”
韶颜却停不下来,开口道:“天君,对不起,我还是不行,我很想当您的妾,可我停不下来。”
天君一听,顿时眼中含泪,懊悔而气恼,还有一丝疲惫:
“哎,本君真是要被你吸干法力了,好累啊!真是从未如此疲惫过。”
“姐姐果然有用,天君的法力果然浑厚,离朔,你会活过来的。”
韶茵很高兴地施展法力,离朔深吸一口气,道:“你是说,你姐姐在吸收天君的法力?你能转移过来?”
韶茵咬着牙笑,内心十分兴奋道:“对啊,哈哈,我没想到这连体晟带还能如此用,离朔,你坚持住,我会努力救活你的。”
离朔嘴角弧度上扬,试图挣扎几下撑地爬过去道:“韶茵,我答应你,我坚持下去,你不许救我有事,我为了你,愿意活着。”
韶茵仰头大笑,施展大把法力,将他身体扶起来,盘腿坐在自己面前,然后对着他的掌,隔着铁栏救治:“离朔,你放心吧,我能坚持住的。”
“霜霜,以后没人再敢骂你了,骂你的人,好像被我打死了,你会怪我,会讨厌我这样狠毒吗?”
川池半躺在屋顶上,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睛上,对着月亮说,说着才鼓起勇气来抬开胳膊,转头看夙霜,却发现夙霜正枕着自己的左手睡觉,胳膊肘搭在自己的腿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川池感受到她已经醉得睡了过去,微微撑身起来,变成一条细长的黑龙,钻到她的前面,龙嘴小小地动了动,压低声音道:
“都说酒能壮胆消愁,可是我偏偏喜欢如此清醒地看着你。”
说着轻轻爬到她身前,爬上她的腿裙去,伸着龙头,轻轻地落了一个龙吻在她会咬人的唇上,可是这次,她或许喝多了,或许睡沉了,竟没有开口咬他的龙头。
川池龙头小心地后退些距离看她,喃喃自语道:
“对不起,我的壶里装的全是水,你喝醉了也好美。”
说着又偷偷落了一个吻上去,刚放下来,就感觉她要钓鱼醒了,赶紧滑落过来,到她身侧变回人形,坐在她身侧。
夙霜钓了一下鱼,赶紧惊醒地动了动,不久又钓了一下鱼,惺忪地抬头,转过头来迷茫地看着川池,川池心虚而羞涩地转头看她一眼,有些闪躲地回头来低头,假装平静道:“你困了?”
然后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因为紧张,竟没想到这是酒,夙霜用手戳了戳眼睛,又感觉嘴唇有点凉,便抿了抿嘴,道:
“没有,我还能喝一些,我的酒呢?”
她转头去找酒壶,川池放下嘴前的酒壶看她,顺着她寻找的动作看去,突然意识到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她吃惊地看着自己道:
“你怎么喝我的酒了?你的酒在那边,算了,我喝你的吧。”
她微微起身,伸手去川池右侧去够那壶水,川池立马伸手去夺,道:“不行,霜霜,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川池忙后仰身子道,夙霜只好停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挣躬着背在他面前腿上,有些意识到气氛不对,赶紧坐回去,道:
“哦,那,那便不喝了。”
川池见状忍不住有些窒息,微微坐直身子,看她故作平静道:“那我送你去睡觉吧。”
夙霜抬眸看他起身,伸手要扶她,她伸手去抓他胳膊,爬了起来,任由他温柔地浅笑着带自己飞下屋顶。
夙霜落了地,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醉了,走几步就开始踉跄,川池立马扶住她:
“池儿,我好像还真醉了,你酒量果真了得。”
夙霜口吐酒香,有些醉意地说,川池心中迷离,面前却强装镇定道:“嗯,你醉了,我抱你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