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硕大的眼球冒出浓郁的透明能量，空间都被荡出层层波浪。

波浪来的比剑芒更快。

佐藤忍眼里的无面鬼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笺白纱一脸惊讶的站在原地，身子有些虚幻，本来冷漠急躁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而他手中的剑一旦有了犹豫，就没有必杀信念的气势，没有了气势剑招也就不在，脚步慌乱的在地上四处卸力，等佐藤忍在次落在地面之后。

站立在那处地方的人面容变成了蝴蝶忍，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攻击我？”

佐藤忍明知道前方站立的人不是她们，却始终下不了手。

对于熟悉的人抱着必杀的心情，内心难以接受。

佐藤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任何挂念，没有任何羁绊，孜身一人。

但如今，他错了，心也就更乱了。

滴滴汗珠从鬓角落下。

一眨眼的时间，面前俏生生站立的蝴蝶忍突然变成了炼狱杏寿郎，那豪爽的笑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开始斩过来的一剑。

画面在这几个场景急速变换，到了后来

努力不去回忆的尘封的前世记忆，出现了。

慈祥和蔼的爷爷。

严厉护犊的奶奶。

不苟一笑的父亲。

.......

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动作都代表了他心底不可磨灭的那一刻。

佐藤忍心里只有心痛。

慢慢的，黑暗的夜里。

一个个在自己手下失去生命的各种面孔，逐一出现。

每一张带着无尽怨恨的面容从记忆深处，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之人的脸上。

“你不得好死！”

“妖怪！小怪物！”

“救救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还有家人！为什么！”

“杀了我！快杀了我！”

“你会下地狱的！”

“.....”

怨恨的、绝望的、后悔的、精神崩溃的、带着死意的、无畏的眼神就像各种恶毒的言语在同一时刻在佐藤忍耳边怒吼。

颤抖慌乱的瞳孔逐渐缩小，变成如针眼一般，大量的血丝出现在眼珠上，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喉咙里传出野兽般的低声闷吼，就像小时候那一只母老虎死前凄厉的哀嚎。

脑海里的情绪被一股莫名的波动荡漾着，整个思想已经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

没有余力控制住的暴虐气息从身躯内弥漫而出，面容时而安详，时而惊恐。

看着在原地不断痛苦挣扎的佐藤忍。

无面鬼头顶硕大的眼珠浮现一丝笑意，还有一丝惊讶。

“再这样下去这个人就疯了啊！”

“内心里极致的温柔，加上极致的阴暗，情绪交织变化下最容易打破内心的枷锁，从而达到破坏精神世界的目的。”

“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这么不堪的经历。”

“那位大人还需要他，他疯了的话，我也会死的。”

空气中的精神波动放慢了速度。

佐藤忍面容上的痛苦挣扎肉眼可见的逐渐平稳，在他的视线里，人脸变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耳边来自地狱的呢喃也逐渐清晰，不在驳杂，紧绷的精神有了些缓和。

一处辉煌奢侈的建筑里。

绝美秀气的男子站立在窗台观赏着月亮，突然间眸子里带着无限的惊喜和焦急。

“鸣女！”

“召集十二鬼月！”

“哈哈哈哈哈！”

端坐于无限城的弹琴女人，轻轻鄂首。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