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的早晨是美好而恬静的,东方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见清急匆匆地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大步地从房间跑了出去,连门都没顾得上锁。他快步如飞的穿过大街,一个没注意,差点和巷口刚买完早餐的大婶撞在一起,他急忙低下头说了声,“抱歉了,大婶儿。”说完又继续往前跑。大婶在背后喊,“小伙子,大什么婶儿,下次见到记得叫姐姐。”若是以前,他必然停下调侃一会才作罢,可今天的事情十万火急。
最后的路程,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方鸢的家门口,气喘吁吁的在门前粗鲁的拍着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房子的主人,“阿鸢……阿…鸢开门啊!”
拍了一会儿门,他见没人回应就手忙急乱的从裤兜里摸钥匙,摸索了一会儿不但没摸到钥匙,还摸到裤兜里的一个大破洞,突然心生烦躁,就狠狠地一拳砸在门上,疼的红了眼低头骂了句shit。
见没动静,就破罐子破摔的猛然坐在地上,因为坐的太急就没注意地下的尖刺石子,一阵刺痛传来,他痛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单手捂着屁股看着地上的“罪魁祸首”,怒骂道,“连个破石子都敢欺负哥哥我,我去你大爷的。”说着就狠狠地踢到了一边。
静默了一会,他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机打开黄历,果然不出所料,屏幕上四个红色加粗的字深深地刺红了他的双眼,“诸事不宜。”
他盯了几秒手机屏幕,突然莫名其妙的勾起了嘴角笑道,“真没人比我更蠢了。”说着又低头嫌弃地揪了揪这便宜裤子,埋怨道:“你也太不给哥面子了吧,你破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给我说一下,现在倒好,钥匙都不知掉了哪个旮旯地了,什么事都让你给整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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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一大早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阿鸢是有原因的。
毕竟一大早就被电话连环call醒。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胡乱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后随便点了几下,听见挂断的声音后,就打算转头继续睡。
谁知,还没等他把胳膊伸回来,电话又打了过来,他生气地将被子拉过头顶,两只手捂住耳朵假装听不到。电话铃声越响越大,还伴随着震动。被窝里的他皱着眉头,攥紧了双拳,突然睁开了冒着小火苗的眼睛。
见清掀起被子,带着一身起床气坐起了身,烦躁的用手挠了挠头,往后倚在床头。幽怨看着床头柜上振动的手机,他眯着眼看了看手机屏幕,看到来电联系人的时候,拿过手机接通,冷笑了一下,“余二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等我清醒了非削了你不可。”
电话对面传来余小禾焦急的声音,“清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呢,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到了不啊,昨晚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见清半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不耐烦,“我知道了,待会睡醒就看,没事我挂了。”对面怔了一会,林见清听见对面突然没了声音,以为对方挂断了,刚打算放下手机,对面就吼道,“兄弟你行不行啊,嫂子都要跟人跑了你还在有心情睡觉啊。” 这一嗓子嚎得,把林见清彻彻底底的吓清醒了,他摸了摸受惊的心脏。突然反应过来也跟着嚎了起来,“你说什么?!谁要跟人跑了?阿鸢??”
“哎呀哥你这声整的比我还大呢,把我吓一激灵。”余小禾埋怨道。“你也知道我每到双休假期都去咱隔壁市看我女朋友,我昨晚看见嫂子跟一个戴金边眼镜的小白脸在商业街新开的咖啡馆呢,不过不像有事的样子,主要是这是第二次,我上次也看见过他俩但是我忘了啥时候了。”他突然神经兮兮的猜测道,“清哥,你不是那个了吧!……”
林见清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再抖,直到手机掉在床上才发觉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抖的越来越厉害……手机里还传来余小禾的声音,他佯装镇定下来,对着电话吼道,“余二狗你给我滚,少挑拨离间我跟你嫂子的感情,她昨天跟我说过去临市谈合作,没事我先挂了啊困死了……”
还没等对面反应过来就立即挂断了余小禾的电话,立马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打了几遍都是这样后,他再也坐不住了,潦草的穿上衣服,拿上手机就心急火燎的出门了……
然后下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到了阿鸢家门口拍门没人开门,裤兜破了洞,钥匙丢了,还弄了一身青。
他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苦恼道:“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