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陶青蓝,你听我说,你的父亲他绝对没有死!我父亲就是因为确定了这件事,才让我连夜赶回来找……”
“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陶青蓝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丁点的力气,说完这句诅咒的话,便重重的跌回之前倚靠的墙面。
面对陶青蓝显而易见的抵触,田雨晴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这个话题。
难道听到自己的父亲还尚在人间,不是普天之下为人子女最开心的事情吗?
还是说,陶青蓝与陶赤诚之间,存在着什么连田雾茗也不知道的罅隙?
就在这时,新的传送光圈已经生成,陈寂转向田雨晴,从她的视线中得到恳求的情绪。
田雨晴明显没有说服陶青蓝,甚至连让她正视这件事的前提也未能达成。以田雾茗教授的脾性,他一向不会做出勉强别人的事情来,这件事一定紧要到了他不昔打破原则的地步,所以才会让最心爱的女儿亲自操办。田雨晴绝对不会就此放弃,她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时间。
陈寂想到这,嘴巴对着麦克再次念出几个字,“下一个,艾辉!”
这是他所能帮她的最后的机会,希望她能够把握!
见陈寂再一次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田雨晴打算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再次组织一下,给陶青蓝好好梳理世下的状况。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逃避这个话题。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四处危机,如果我们这些幸存者,明知道有个机会,能透过它获知更多有用的信息,或许今后在面对这场危机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手足无措、甚至是可以更好的去应对……”
“你该知道的,我父亲是基因方面的专家,其实,他在古生物基因进化与退化方面,也有不小的成就。他对我说,末世之前你的父亲曾经去找过他,咨询了某个不能告知与我的事情。但他敢拿他几十年来的职业尊严来保证,你的父亲绝对肩负着重大的任务,在他的身上,藏着一个可以左右这场灾难的关键信息。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你,这一点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考虑!”
可田雨晴的话,听在陶青蓝的耳朵里,却没有翻出任何的水花。就好像田雨晴说的事情,在陶青蓝看来是隔靴搔痒,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陶青蓝,你可以说点什么吗?如果你身上难受的话,你可以点点头,或者摇摇头都行,只要别像现在这样,让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她在想什么?陶青蓝也想知道,在听到父亲还活着的瞬间,她心底里的惊讶绝对不少于任何一个人。
只是,习惯于将心里话藏起来的陶青蓝,绝对不会说出她对于陶赤诚的任何看法。因为她知道,田雨晴也好、田教授也罢,他们口中那个大义凛然的父亲、那个掌握了末世关键线索的男人,左不过只是他们无关人等眼中的虚假形象。
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比与陶赤诚生活了多年的她更有发言权。
那个从来只会忙于自己的事业,将幼女丢在年老一身伤病的父亲家,又将贤惠肯干的母亲晾在一旁,即便是妻子重病在床没钱交住院费时,前后出现不足五分钟的那个男人……他不过,是打着为公的旗号,让身边所有人为他的职业理想让路的自私鬼罢了。
越是大公无私的人,越惯会疏于对待自己的家人。陶青蓝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原谅了他的“自私”。可直到那件事后,她的人生就像被紧急制停的赛车,在赛道上驶离出一道畸形的转弯,偏离了原本通往幸福的方向。
那是她恨的来源,也是她现在表现出无所谓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