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王府的馥香台上,庄敬披着一件联珠豆青斗蓬,手里抱着铜鎏花海婴戏手炉,淡淡地和绵忻笑道:“弟弟呀,皇姐算是听明你的来意了,这静贵龋心你去向皇上禀告实情,会给你们招致私通之嫌,所以便想让本公主当客,帮她渡劫消灾是吧?”
绵忻道:“阿木尔在信中的确是这么的,毕竟弟弟是亲王,不能为了嫔妃而去敦促皇上,此事若是由我去,非但救不了阿木尔,反倒会害了她。皇姐是女子,又是科尔沁郡王的养母,从身份的角度来看,乃是游的最好人选。
庄敬正了正领口米色的绒球,颌首笑道:“静贵人为了脱困,还真是挖空了心思,可是本公主压根就不想掺和呀,一旦我去游,那就摆明是与全贵妃做对,我犯得着为了她去得罪人么?”
绵忻道:“皇姐,阿木尔也是走投无路了,她现在身怀六甲,还能再坚持几?您就看在弟弟的面上帮帮忙吧!”
庄敬淡漠道:“绵忻,不是姐姐不愿帮忙,只是这静贵人要么不出事,要么就出这么大的事!我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安生日子,不想再牵入尔虞我诈的漩涡中,听皇姐一句劝,你也不要再继续掺和了,早点抽身才是正道,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图她什么?”
绵忻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郭威和柴守玉,都是一见倾心,皇弟与阿木尔也是如此,所以我图的并不是她的人,而是那份感情。皇姐被父皇指婚给多布济,半生以来分钗断带,琴瑟不调,想必你理解不了臣弟的想法。”
乌云般的阴沉凝在庄敬的脸上:“你这的是什么话!”
“额娘,舅舅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的,他也是急着要去救姐姐。”
这童音非常的稚嫩,庄敬循声望去,大为触动!原来刚刚这声呼唤乃是从僧格林沁的口中冒出。
僧格林沁的眼睛像浸在瑶池里的水晶一般澄澈,他薄唇如水,眉似刀削,的身材散发出不凡的气质。
庄敬方才那抹不悦的神色一扫而光,她的心里涌进了半生以来都未曾感受过的慰籍:“你刚刚是叫我额娘?呵呵,本公主活了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叫我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