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樟城,才放下行李,时福生马上召见周序:“小周,收拾一下,晚上陪我去峡港。”
离火车开车只有两小时,戴瑶还在凤岗镇,就是坐火箭,也来不及和戴瑶见面了,周序带着无限惆怅和时福生上了火车。
这回买的是软卧,封闭的房间里,只有四张床,上铺和下铺,没有中铺,铺位也宽了许多。周序曾听父亲说过,以前有资格坐软卧的,只能是高级干部,那么,自己现在享受的,岂不是高干待遇,有了这个想法后,周序失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时福生带周序去餐车吃饭,能去餐车吃饭,对周序来说,这也是人生的头一回。时福生点了回锅肉、红烧鱼、辣子鸡、紫菜汤,外加六瓶啤酒,大概花了八十块,这令周序暗中咂舌不已,没想到,火车上的炒菜这么贵。
周序觉得这菜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因为饿,他还是吃得很开心,时福生边喝着啤酒,边说着此行的目的:“峡城要建个电子厂,大约有七千万产值,咱俩这次去,就是见见牵线人,拿整套蓝图回来。”
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事,经理会带自己去,周序情绪一上来,便三杯换一杯的和时福生喝起来,时福生酒量不行,两瓶下肚,就头昏眼花,勿忙喝了碗蛋汤,便拉上周序回车厢睡觉了。
峡港靠海,是个风景秀丽、干净卫生的大城市,虽然不是省会,却是临海省经济上的龙头老大,樟城和峡港比起来,相差可不止两个级别。
到峡港是早上七点,时福生叫了的士,的士把二人送到海边一个五星级酒店,放下行李,吃过自助早餐,时福生说消消食,然后便带着周序去了附近的大商场。
这个商场看着十分豪气,到处是手扶电梯,到处是漂亮的专柜,到处是亮闪闪的水晶灯,专柜里的妹子都那么的年轻漂亮,也许是刚开门营业,来逛的人并不多。
时福生很快看中了一条灰色背带西裤,花了七百块钱买下,这令周序差点吓掉下巴。
又转了会,时福生再次出手,买了双皮鞋,更是花去了一千三。不知怎的,周序见时福生付钱的时候,颇有些心痛,虽然这并没有花自己一分钱。
时福生指着周序的皮带道:“换个皮带吧,你这条旧得都翻边了,在工地上可以对付,但是出来办事,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时福生在金利来专柜选了条皮带,让柜员给周序比划比划,重新打孔,待到要付钱时,周序忙道:“时福生,还是我来吧。”
时福生没说什么,指了指标价,周序一看,差点没昏过去,三百九十九元。
周序还在恍惚之间,时福生已经把钱给了柜员,又让柜员把那旧皮带给扔了。
时福生还要给周序买个九百多的夹克,周序死活没有同意,时福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半天周序,不太高兴的道:“那就回酒店吧。”
时福生一下午都在用扑克算命,周序不敢打扰,只好不停换台看电视,但把音量打到最小,近于无声。
吃过晚饭,时福生领着周序在酒店周边闲逛,在一个小卖部里,时福生问店主:“你有没有空白□□。”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了番时福生,道:“买得多就有,买得少就没有。”
“我要四条软中华,这算多,还是少呢。”
中年店主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您是上帝,说有啥就有啥。”
时福生拿着空白□□,对光看了看,然后仔细收在钱包里,付完钱后,拿上烟,转过身,边走对周序道:“这烟是给贵客老张的,明天晚七点,他和我约了在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会面。还有时间,这个峡港啊,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可以早上出去转转,我来过多次,就不去了。”
说完,时福生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周序,道:“拿去,算是明儿买门票和打车的钱。”
周序忙推开时福生的手,道:“不用不用,我身上带着钱。”
峡港的雾岛,是全国有名的景点,虽离岸不远,却终年笼在雾中,若隐若现,远观如同仙境。
游人如织,光排队坐轮渡,就花了一个小时,航行三十五分钟,便到了雾岛码头,周序在一个写了“雾岛”的大石头前照了张立拍得,算是到此一游的凭证。
看着岛上的一对对情侣,周序不免又是一番感慨,心想,若是戴瑶能够同来,和她携手在海滩漫步,听风看浪,该有多么美妙。
因为兴致不高,周序就在岛上四处晃悠了会,便又搭轮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