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自个倒了一杯凉茶,静坐榻上。看着姑娘这般柔情似水,优雅地吹奏着长笛,不禁也生出一番闲情逸致来。
这旋律似乎听过,又似十分陌生,可是听着听着,她胸闷沉郁,坐立不安。
“别吹了!”
姑娘眉角轻挑,眼中的魅惑不再,尽显无限的杀意,呵,特地为她而来,怎么会不吹这《离魂》。
她变换节奏和旋律,增加了吹笛的神力,原本低沉的笛声添了几分霸道,让姜漓漓头痛欲裂,心痛如绞,浑身如噬,如魔音贯耳,生不如死。
姜漓漓疑惑着问:“你是谁?”
“与你有宿世冤仇的人。”
难道是曾经比武时所结下的仇家?
“吾与你有何冤仇?”
“吾衷心为主,为她报仇!”
姜漓漓痛苦地说:“谁?谁是你的主人?”
她那双眼睛里如同埋藏着利刃一般,凶狠毒辣又浮现出轻蔑的神情:“算了,你又怎么会记得!”
她浩大的神力贯穿着魔音,让姜漓漓生无可恋。
姜漓漓尽力立于长榻,手控四溢的杀气集于杯上,将杯子朝那人扔去,一柄带着神力的长剑突然出现,姜漓漓当做武器的杯子被人生生用剑击碎了,另一个人自窗口跃进来,杀意更甚。
她额上青筋暴起,较好的面容因痛苦而狰狞可怖,她如走火入魔万箭穿心般难受。
姜漓漓没有理会来人,挣扎着直接朝那专心吹笛的人攻去。
眼看掌心就要击中吹笛人的脖颈,她不得不本能的凝聚修行的力量,抵御别人的攻击,即使如此,她还是被来人的掌风轻而易举的击倒在地。
来了一个满脸沧桑的男子。
此人太强大了,她堂堂修行天才,竟不是他的对手,他轻微的掌风就把她击的倒地不起,这种能让她无地自容的人,定不是普通的修行之辈。
姜漓漓的身体像散架一般,加上魔音的折磨,恨不得立马就撞墙而亡。
太痛苦了,原本还可以痛得打滚,现在连滚都做不到了。
男子徐徐朝姜漓漓走来,周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眼里尽是嗜血的光芒。仅仅一眼,姜漓漓就知道,他那没有表情的脸和那双有些邪魅的眼里显露的是对她滔天的仇恨。
由此,不说缘由,便要杀她。
她什么时候惹过这样的人啊?今天这霉倒的也太冤了点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
“你不配知道理由。”他冷冷地说。
突然,邪风乱窜,骤雨奇袭,浓雾齐聚,房间里昏暗一片。
男人往身后望了一眼,心中的不安袭来,他催促着这吹笛的女子:“快些,他找来了。”
姜漓漓不懂,他要杀便杀啊,为什么不直接下手,偏偏要让这魔音折磨得她生不如此。
姜漓漓心存侥幸地想,他们行事磨磨唧唧,磨磨蹭蹭,保不准就有了变数。
变数还未来,魔音已更加刺耳,姜漓漓头痛欲裂,痛到连骨头都像要断了一样。
突然,一柄断剑破空而入,穿过帷幔直接刺中吹笛人,笛音戛然而止,笛子掉落到地上,在暗色的地板上溜去好远,吹笛人的手僵持在空中,眼神还是刚才吹笛时的眼神,但——她已经死了,死的毫无痛苦,没留下半句遗言。
“巫瑾!”
男人一声呼嚎,十分痛心。
他不甘,为什么!明明就要成功了,那人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闯来,让他功亏一篑!
朦胧的西窗处,出现了一个“诡秘”的白色身影,他所散发的神威如排山倒海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伤她的人拔腿就要逃走,突然被无形的神威压制跪到了地上,仿佛正朝着她行稽首大礼一般,他双膝跪地的声音响彻房间,震落房梁上的无数尘埃,他一脸不甘的样子,脸直直朝着她,眼中恨意了然,这样的眼神真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