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老连喝了三口酒后悠悠说道:“恰好那日白家父子也登门造访,准备和秦峰商讨娶亲之日,这白家父子虽然未曾见过明月,但看到秦含香泪流满面,眼神中却又透着情深意切看着大厅中的年轻男子,秦峰脸上阴晴不定,便猜出个八九分,白辰本就对明月施救一事耿耿于怀,眼看着秦峰答应了婚事明月却又出现,自然心生恨意。”
“尤其听过秦峰讲述明月所说的条件,便说明月必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虽然意外的救了秦含香,但很可能是个阴谋,秦家家财丰厚,又是江湖中人人觊觎的武林世家,外人想来一探究竟那可不得不防,甚至还应该搜一搜身,指不定已经偷到了什么东西藏在身上,故意说出那些苛刻的条件作为借口可以一走了之!”
巴川心间一动道:“这白辰真是个歹毒之人,寥寥几句话便把明月前辈说成了一个心怀叵测的江湖宵小,恶语相向也就罢了,还要在秦家搜身,若明月前辈允许,则是在秦含香面前彻底羞辱了他,如果明月前辈不许,那则有了坐实明月前辈居心叵测的理由。”
钟离武云接口道:“不仅如此,白家父子提出的虽然是无理要求,但在秦峰听来恐怕也多多少少有些疑心,即使他不亲口同意也断然不会拒绝,何况,他本就不会为了明月前辈而得罪白家。”
空老点点头说道:“不错,不仅是白辰,这白家父子都是用心险恶之辈,明月那时初出江湖,虽然天资聪颖,但对于江湖诡计和险恶用心知之甚少,也无从应付,只有那秦含香相信明月绝无歹意怒斥白家父子,明月也心生怒意,断然拒绝,白若川便说明月是心中有鬼,于是下令带来的两个保镖将明月拿下,二人被明月一挥间便拂了出去,白家父子更是怒不可遏,明月知道继续纠缠必然要再生枝节,便问秦含香是否愿意和他走,但未等秦含香回答,白辰便拔剑便刺向明月,之后,却发生了许多变故。”
说到此,空老眼神中忽的透出些悲愤,又饮了一大口酒后道:“白辰刺向明月,明月也并未还击只是侧身避开,白辰回身又是一剑,明月便用双指在其剑锋上一弹,将白辰击回,白若川见状也拔出剑来,这白辰就势踉跄几步跌至秦峰旁边,秦峰顺手扶起白辰,就在此时,白辰却忽然将秦峰的脉门暗中死死扣住,明月背向他们面对着白若川自然不知道身后有异,未等秦峰出声,白若川手中的一把剑忽作飞剑势被白若川掷了出去,明月以为是要刺向自己便顺势避开,这把剑便直直刺进了秦峰的胸口!”
“白辰又一拳击中秦峰的心口,随即飞身至秦含香旁边点了她的晕穴,这一系列变故让明月和秦家的两个下人都惊讶不已,其中一个下人便问他为何要杀了秦峰!这白辰却只是看了看明月笑着说了一句‘秦伯父明明是那小子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完便一拳打死了那个下人,另一个下人见风使舵的能力倒也不俗,立刻和白家父子说他也看到了是明月杀的人,他会为白家父子作证,白家父子本来也想杀了他的,可想到有个秦家的人作证能够更好的让秦家坐实明月的行凶事实,因为他们所在的厅堂是秦峰的议事堂,本就只有两个下人还有白家父子。明月一愣间,白辰却做了一件当时很奇怪的事,他用力将自己的左手生生拧脱臼,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白若川随后一脚踢开了厅门,大声向其他人高喊,说明月强行要带走秦含香未遂不仅伤了白辰还将秦峰也杀了,秦府作为武林世家,护卫不计其数,瞬间将整个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那一刻,明月才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中。”
钟离武云眉头一紧:“好恶毒的奸计,这白家父子真是狼子野心,想那秦峰也是一位武学大豪,竟然死得如此窝囊。”
巴川沉声道:“只听闻白家富可敌国,家财亿万,却不想武功竟然如此可怕。”
钟离武云疑道:“大哥何出此言?”
巴川道:“在何种情况下你会被别人扣住你的脉门?”
钟离武云笑道:“很难,除非我已不能行动或者,遇上了像老祖宗这样的绝顶高手。”
巴川道:“不错,习武之人本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使是被偷袭也很难被捏住脉门,而即使被捏住了脉门,如果没有极高的内力恐怕也难以构成太大的威胁。”
钟离武云凝神点了点头道:“所以虽然明月前辈武功高深,但是白辰剑锋被双指一弹便踉跄跌倒,那一定是故意为之,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巴川道:“开始可能还有些疑虑,但那白家家财亿万,却没有被偷盗打劫过,只能说明这白家是深藏不漏,其秘传武功定然不俗,如若不然,就一定有他人相助,否则,江南四大世家中秦家武学精深高手如云、谢家世袭王侯江湖人不敢轻缨其锋,花家则是与峨眉、武当有极深的渊源,只有这白家却光凭借高超的医术和家财便能够在江湖中存活数十年实在是匪夷所思。”
空老道:“不愧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事实确实也如你所想,这白家不仅武功路数很是诡异,更可怕的是,确有一个和白家在暗中勾结的庞大组织。”
巴川道:“哦?还有此事?晚辈虽对这四大世家略有闻名,但白家毕竟和秦家早已灰飞烟灭,其他的便知之甚少了。”
空老点点头道:“和白家暗中勾结的组织正是之前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菩提树。”
巴川和钟离武云听后不禁都有些惊讶。
空老道:“当时明月中毒,又被白家和那个秦家下人一口咬死,秦家众人虽然有点怀疑,但白家父子威望甚高又有秦峰的贴身下人作证,便要将明月押入地牢。
钟离武云皱眉道:“明月前辈武功极高,即使白家和秦家人多势众,但要将明月前辈擒住恐怕并不容易。”
空老道:“岂止是不容易,是根本不可能擒得住,但是那白若川老谋深算,在自己的剑身涂上了‘春醉’,飞剑刺向秦峰而明月闪避时已经吸入体内中了毒。”
巴川惊道:“传闻这‘春醉’无色无味,一旦中毒,随即感觉内力涣散,半个时辰后便会陷入昏迷,并且要足足昏迷三天方才能醒转,但‘春醉’的配方早已经失传,晚辈也是在六扇门的案件卷宗中偶然看到的,白若川怎么会有春醉?而且白若川为何要在剑身上涂毒?难道他本来就早有预谋?”
空老点点头道:“白家医术高超众所周知,几乎垄断了江南大半的药材生意,可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白家对药材浸淫已久,暗中却调配毒药,一来供应菩提树,二来暗中泄露给江湖中人,然后白家再为其解毒谋求暴利,这春醉便是白家的独有秘方之一,这春醉确实也用的极是高明,为了不使阴谋败露,这半个时辰内白家可是做了不少事。”
巴川沉声道:“原来如此,这白家真是狼子野心,不过,有些时候,半个时辰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空老道:“首先他们将明月迅速锁入地牢,并声称此事事关重大便亲自派了人看管地牢。”
钟离武云道:“这不过是为了掩饰明月前辈中毒的事实。”
空老道:“确实,然后又和秦家说秦含香被明月打伤,要将秦含香接入白家为其治疗,并让秦家分出一部分人一起到白家,白若川和白辰则帮助秦家料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