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吗？”顾寒小声嘀咕了一句，神色微微黯淡，随后泄愤一般用力揉了揉身边女孩子的头，“小骗子。”

扎得整整齐齐的马尾辫被他揉成了鸡窝，佟小暖敢怒不敢言，连忙挣脱开来，气呼呼地瞪着他：“我哪里骗你了？”

就是骗了。

害得他还以为……

顾寒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佟小暖也习惯了，毕竟大佬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她熟练地将头上的皮筋撸下来，以手做梳子把鸡窝头弄平整，再扎紧。

“顾同学，你跟那个顾子毅发生什么了吗？”她一边扎一边问。

顾寒微微一顿，摇头。

其实，他平时跟顾子毅基本没有交集，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那怎么感觉你很讨厌他的样子？”最后一圈扎好，她用手勒紧了一下，随后转向他，一脸好奇。

“不知道，就是感觉……他很讨厌。”

莫名的讨厌。

那种脸上笑容不断，对谁都笑眯眯的人，假兮兮的，让人很不舒服。

祸害别人就算了，那个人竟然还要来祸害小矮子。

顾寒看了身边的姑娘一眼。

傻乎乎的，一看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而另一边，佟小暖却一本正经地点头了。

她知道了，

这就是传说中男主和反派天生的宿敌感。

只是，她不是很明白，在书里那么多人，大佬为什么偏偏就选中顾子毅了？

事实上，这本书写到大佬拉着顾子毅一起跳楼，不久就太监了，很多东西交代的不清不楚，让人很是难受。

“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跟他也不熟。”顾寒不喜欢小矮子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便又手贱扯了扯她刚刚扎好的小马尾，“走了，食堂饭菜都没了。”

高高的小马尾立刻塌了。

佟小暖摸着自己的头发，哭笑不得。

大佬有时候……还真的不比幼儿园的小朋友成熟多少。

算了算了，她这么善良，可以体谅一下。

两人吃完饭，又回去上晚自习，虽说在准备运动会，但运动会还有几天才开始，这会儿晚自习时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去打听月考成绩了。

所以，佟小暖和顾寒回来的时候，瞧见一伙人围在一起讨论的非常热烈。

“你们知道吗？这次数学考试有三个满分。”

“我擦，这么难的卷子满分？还是不是人？等等，你是说三个？”

“三个？除了我们班的顾子毅和一班的沈舒云，还有谁？难道七班那个万年老三崛起了？”

“不知道啊，老吴没说。”

……

班上同学讨论的热火朝天，佟小暖却一点都不在意，淡定地跟大佬回到座位上，开始给大佬讲解错题。

大佬眉宇间虽然有点隐隐的烦躁，但是基于之前那句“我想让你跟我考同一所大学”的影响，他没有再表现出任何不耐烦，而是努力地压制住了自己的烦躁感，让自己静下心来学习。

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老吴喜气洋洋地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来，看他们班学生的表情都变得慈祥了许多。

“大家这次月考考得不错。”

老吴脸上喜庆的表情让班上学生很是不适应，毕竟每次月考出成绩的时候，老吴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时不时说上两句“快高考了，你们可长点心吧”。

“课代表过来发卷子。”老吴依然在笑着，“这次我要重点表扬两位同学。”

嗯？

还有重点表扬的？

这是得考的有多好？

班上同学兴致来了。

“第一个，”老吴手里拿起一张卷子，前排的人已经看到了上面鲜红的150分，顿时哇了一下，满脸惊奇，“佟小暖同学，数学，满分。”

全班一片寂静，就连发卷子的课代表都顿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往后排靠窗子的位置看去。

结果，这位主人公还在给旁边的那位讲题，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一脸茫然地抬头，反应过来之后，表情也很是淡定，仿佛本来就该这样。

课代表：“……”

你一个学渣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闹哪样？！

学学其他人，震惊一点好吗？满分，那可是满分！

老吴非常欣慰地看着她，然后带着一脸和蔼可亲的表情朝她点点头：“佟小暖，上来拿试卷。”

这孩子，真不错！

之前在办公室那番情真意切的道歉，原以为只是为了逃脱惩罚，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开窍了。

好孩子。

佟小暖站起来，满脸淡定地走向讲台，从老吴手里接过试卷。

“不错，不要骄傲啊。”

“好的，老师。”

她回座位上去了，班上的同学却还没有从余韵中缓过来。

原来，大家口中的第三位满分，就是他们班不起眼的学渣？

“第二位要重点表扬的就是我们班顾寒同学，”老吴又拿起了另外一张卷子，“顾寒同学这次数学成绩进步非常大，109分。”

嘶——

全班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