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苦了脸,有些委屈:“猫儿。”再苦的药喝了也便喝了,可这药的味道……
“玉堂,你此次的伤有些重了。”
白玉堂将视线放回药碗上,不言语。
展昭无奈道:“用先生的药,你的伤十天就能好,若用其他大夫的药,这伤要两个月才能痊愈。”
白玉堂依旧只看药。
“这两个月,你不能用轻功,不能打架,不能用内力。”
耗子眉头皱了一下。
“不能吃鱼,不能喝酒。”
白玉堂皱眉的程度更深一分。
“大人、先生、四位兄长都会来,白家嫂嫂多半也会被惊动,他们都会为你担心。”
白玉堂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画面:包大人一脸严肃:“白护卫,你怎么能不吃药,吧啦吧啦……”,自家大哥流着泪:“五弟,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吧啦吧啦……”,还有大嫂……白玉堂觉得头疼得紧。
展昭再接再厉:“况且,堂堂陷空岛白五爷,难道还怕这小小一碗药不成?”
白玉堂端起药一口饮尽。∏_∏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他忘了公孙先生刚才听到他说“公孙先生一定很敬仰包大人,才能熬个药都要和大人一个色儿。”这句话了。
翌日,展昭面带犹豫地将药端来,“玉堂,这……”
二人看着碗里的不明液体。
昨日的药只是黑,今日的药真是黑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透褐,褐里……呵呵,居然还粘糊糊的,味道更甚昨日。
白玉堂气得笑起来:“沾壁挂碗,色泽黑红,味道浓郁,好药!起码也得是三十年的老窖了,你说是吗?猫儿。”
展昭道:“玉堂,今日,不喝了。”然后悄悄把药埋了。
公孙策来诊脉:“小白,今日的药喝了?”
白玉堂面无表情:“喝了,猫儿可以作证。”
公孙策又看向展昭:“小展,小白今日喝药了?”
展昭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喝了。”
公孙先生点点头:“哦,喝了便好,喝了便好,对了,小展,我观你脸色不好,怕是劳累了些,明日我与你熬一碗补药来。”哼,喝没喝我还诊不出来?
展昭抱拳:“谢先生。”
公孙先生欣慰地走了。
白玉堂哈哈大笑:“猫儿,我们也算同苦共臭了。”
第三日,展白二人看着两碗与昨日倒掉的那碗药一模一样的液体发呆。
白玉堂:“一个是补药,一个是伤药,两种完全不同的药方竟能熬出一模一样的药来,公孙先生真乃大才。”
展昭:“该来的,逃不过。”
二人举碗相碰。
白玉堂:“猫儿,喝了这药,若你我有幸不死,以后你就是五爷亲兄弟。”一饮而尽。
“咯嚓”白玉堂将床沿的金丝木捏碎了,脸上有痛苦,有恶心,有生无可恋……总之很复杂,平日帅气的脸此时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展昭面上带有僵硬的笑,巨阙微微发颤,承受不住主人的力道。
两人此刻嘴里真是五味杂陈,不,是百味杂陈。
包大人进门:“小白,小展,你二人怎么了,又吵架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对?你们不该吵架啊吧啦吧啦……”
白玉堂躺到床上,拉被子盖过头,展昭也躺下,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大人回罢,展某与玉堂都有些乏了,歇一会儿也便好了。”
他们都在拼命压制着自己,心里默念:“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提剑(刀)杀了公孙先生。”
包大人一头雾水,书房里的公孙策打了个喷嚏,心想:“今天那两个小兔崽子再不喝药……呵呵,明日再加些胆汁吧。”